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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月秋沉默了一会儿，而李明哲也就安静地立在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说的有些跑偏了，就不说你母亲的事了。”，秋姨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

“其实虽然你有十年没回来过了，但是对于你在米国的经历，我们，尤其是你父亲，是很关注的。”

“一开始是担心你的性子有些孤僻，后来发现这些可能就是父母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杞人忧天吧，很庆幸你能在异国他乡，独自一人成长得很不错，性子也活泼多了，而且也算是很有城府。”

李明哲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城府一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褒义词。

“在你回来后，我也仔细地观察过你，再加上了解了你在国外的经历。”

“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是偶尔不经意间还是会锋芒毕露，尤其是眼神上的凌厉。”

“其实你和你父亲是一类人，表面上风轻云淡，重情重义，其实也不过是心思深沉的无情之人。”

“你们的野心太大了，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在不妨碍自己的前提下，可能会是用心呵护，而一旦影响到自己的大事，也多半会弃之如履。”

李明哲看着面无表情地说着有些撕破颜面的话的女人，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收了起了，话已至此，虚伪的客气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很想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意欲为何，而且有些话心里清楚和直接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他觉得之前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算是和睦，何至于此啊。

“确实，能成大事的大多是你们这样的人，尤其是财阀的掌门人，哪个不是心如铁石的人，就算本性不是这样，坐到了那个位置，就必须是这样，而坐的时间长了，不是也变成了是。”

“我说这些，当然不是在苛责你或者教训你什么的，只是有点心疼你而已。”

郑月秋说完，有些怜惜地看着他，李明哲对视了一下，就挪开了眼神，不再去看，因为他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几丝母爱，这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而且也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演技的话，那确实是很厉害。

而如果不是演出来的话，那就更让他疑惑了，他不相信郑月秋会对李明哲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有真情实意的母子之情。

在他看来，除了血溶于水的亲情，维系人之间关系的就只有利益。

爱情只是多巴胺分泌后，在荷尔蒙的生理作用下，两个人之间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又经过了长时间的习惯，才会有不计较自身利益的表现。

而友情只是在人生路上的作伴的人，有的会让自己受益，有的会让自己心情愉快，所以李明哲为数不多的友情都是他故意结交的产物，都是对于他算得上有用处的人。

这是李明哲的人生理念，说实话有些极端，也过于功利了，世界上也许有情比金坚的友情和超脱世俗的爱情，但是在他的有色眼镜下，自然也被无视或者直接变了味。

看着神情肃穆的李明哲，郑月秋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她身边的高脚凳，李明哲也就坐在了她旁边。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成长成这个样的。”

“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会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尽量让你成为你母亲那样的人，明媚大气，自由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