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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湛从东苍荒原到西镜洲一路上并不顺遂。

既要应付有心探究他们一行的修士，也要防着自己那些属下被发现，着实有些不容易。

当然，这些辛苦在跋山涉水踏入西镜洲的时候皆烟消云散了。

好山好水好风光，西镜洲的确如父亲所言，乃是妖修的天堂。奈何很快，他就发现父亲只说对了一半。

西荒虽说困苦艰难，妖修们却是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而西镜洲富庶，这里妖修们反而如同一盘散沙，皆是各扫门前雪。

许是偏安一隅的地方太过舒服了些，西镜洲的妖修家族大都染上了人族灵修的毛病，竟也学会了勾心斗角那一套。

他的到来，让异域——龙佑界的传说变成了真，也让西镜洲这些妖修世家打破了暗涌之上的平静，在西镜洲的上空掀起了道道涟漪。

有人欢迎他，自也有人不喜欢他。

比如说凤家，如今西镜洲的第一妖修世家，古祖乃是上古神兽凤凰，几万年来一直是西镜圣殿的掌权者之族。

而他，神兽白虎的血脉，本就是天命所归西方位的王者，即便是如今弱小不堪，在凤家眼里也是个潜在的威胁。

只他到了西镜洲之后，先拜访了好几家妖族世家，这些家族知晓异域存在后，或多或少都生了些心思，打起了自己的算盘。是故，他的命就值钱了些，他的话就有人想要听了。

圣主凤之烈碍于这些妖族家族的态度，并不能公然对他出手......

夜如湛收敛了心神，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提防起凤萤。

若凤萤想要对他出手，此时此地，就是个难得的时机。

而他并不知凤萤的真正实力，不能贸然出手，也不能主动出手。

凤萤倒是没有想要对他动手的心思，她跟上来也只不过是因云泠和夜如湛的行径生了些怀疑。

“我是跟着那位云姑娘过来的。”凤萤道。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跟着夜如湛出来的，要是认了岂不是就承认自己是尾随他的鼠辈了？

“她不过是想来找她那位同门而已，你跟着作甚？”夜如湛自是不信她的说辞。

凤萤莞尔一笑，明眸里漾出几分嘲笑：“你对别人的事情倒是上心，只是......”

“只是没想到你在西镜广结善缘就罢了，就连北玄冰宫的修士你都相识，还熟知人家的私事......夜少主，这可与你冷面桃花的姿态不符啊。”

从她见夜如湛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强悍的对手，也许是她此生最大的劲敌。

“不及圣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彼此彼此。”

两人互怼完，皆觉得有些兴意阑珊。

夜如湛见凤萤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索性不去管她，自顾自地飞至半空。

他闭上眼伸出手掐出一个法诀，然后食指与中指用力地点向自己的额头。

下一瞬，当他睁开眼之时，原本漆黑的双眸已经成了金色。

“金蕴化身诀......居然已经修至瞳之境。”凤萤喃喃道，佩服之余不由得想起临行前她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