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和老和尚摆了摆手,给炎炎又续了一杯茶水,欣慰的笑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不是佛,既然是人,便各有各的缘法,你该做你想做的事,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火之寺离开了我们三个也并不会陷入混乱,呵呵,臭小子,可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呼......是啊......”
炎炎沉默半响,双手合十看着禅房内不远处的佛龛,眼神悲伤,似是安慰自己的喃喃道: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山和老和尚神色讶然,细细品味一番后恍然间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不错不错,早该听地陆的让你出家剃度才是,人生八苦,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哈哈哈,好一个万物皆不变。”
“师父......”
炎炎知道自己再无法阻拦山和老和尚前往大名府,悲伤的的低声说道:
“弟子会在木叶等你回来的消息......”
“好好好,好孩子,早该如此,哈哈哈哈。”
山和老和尚欣慰的大笑着道。
“臭小子,可别太小看你的师父啊......”
“......”
玉兔渐落,浓密的暗雾遮蔽着满天的星光。
夜色已深,之后又闲谈半响,看到山和老和尚打起了哈欠,炎炎便轻声向师父告退,慢慢关上了山和老和尚的房门,带着空回到了隔壁二人的禅房。
早已强撑困意的空看到对面的床铺上炎炎也躺了下来,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而炎炎则辗转反侧,看着窗外浓雾弥漫的夜空,脑海中混乱纷杂,虽说答应了山和老和尚回到木叶等他消息,但炎炎又怎能不知这只是师父安慰他的话。
“怕是师父真的要一去不回了。”
阵阵的悲伤涌上心头,思绪纷杂,迷蒙中恍然听到山和老和尚出门的声音,一滴眼泪重重落在了枕头之上。
次日,天还未亮,炎炎便冲到了山和老和尚的禅房内,空紧随其后。
“果然......”
神龛中的香薰早已燃尽,千手观音的神像前摆放着一件叠好的黑色僧袍,僧袍上放着山和老和尚留给炎炎的一封信。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然,吾弃之!”
炎炎沉重的打开信件,轻声一边又一边的念道。
空听到后则是满头雾水的问着炎炎: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啊?主持这是走了吗?”
“是啊......师父去追寻他心中的佛去了......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该为师父高兴才是。
炎炎暗叹着勾起嘴角向空解释道:
“佛曾经说过:因为有了爱,所以有了牵挂,因为有了爱,所以有了忧虑与恐慌。心中没有爱时,便来去无牵挂,也就没有忧虑和恐慌了。师父说:我去他妈的。”
“啊?”
空回想着山和老主持向来一副大德高僧的样子,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傻眼。
“呵呵呵......”
而炎炎则是轻笑着展开黑色的僧衣,慢慢穿在了身上,倒是稍稍大了些,想来是师父早已给他准备下的,只是没想到炎炎这几年并没有长高多少。
轻轻折起信纸,珍重的放到僧衣的前襟内,炎炎便拉着空走出了禅房。
“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中二,黑色的僧衣,师父这是在提醒我别忘了他早年的封号啊。”
炎炎边走边轻笑道:
“是啊,千手观音座下暗杀破戒僧,哪有那么容易死。”
“哈哈哈哈哈。”
心情变好的炎炎大笑着离开的后院。
看到心情大好炎炎,空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紧紧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