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打了个响舌儿,算作回应。
景御伸手刮了刮她鼻尖,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注意的轻柔,“睡不着?”
“没呢,背诗来着。”
“哟,大小姐,你还会背诗呢?背什么诗啊?”顾丹生十分欠扁插了句嘴,特别烦人。
沈夭夭啧了一声,“大小姐什么都会背。”
顾丹生笑得不行,“是是是,毕竟大小姐嘛!”
景御眼底也染了笑意,装满了碎碎闪闪地星辰,嗓音蛊惑般,“那《上邪》会背吗?”
沈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御,足足看了有一分钟。
最后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点儿小情绪,“太子爷,我语文是差,但不是傻,明白?”
这点小情绪在喝了酒的老男人景御耳里,跟软乎乎地撒娇没区别。
眼底的笑意蔓延至嘴角,最终低低地笑出了声。
像是悦耳地大提琴,低沉轻扬,在初秋的夜里和晚风一起演奏。
沈夭夭看着他,觉得他笑得挺好看。
起风了,景御将人推回到檐下,原本他是想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但身上沾了酒气,他怕弄脏她。
“不怕冷?”
“不怕。”
沈夭夭说着将手放在景御的手背上,暖热的体温从手背传到掌心,再一路传到了景御胸口,热得他心都化了。
“我体内有火,再冷都不怕。”
察觉到触感抽离,景御下意识反手抓住,那双薄且凉的眼皮微垂着,因过长的眼睫和眼尾轻褶而显得深邃的双眸,此刻像编织出了细细密密地网,将她笼在其中,“想不想去京城玩?”
沈夭夭挑眉,“?”
景御舔了下唇,“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语文得先学会感受,所以,要不要去?”
“……”
正准备回屋换衣服洗漱的顾丹生惊得下巴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景家太上皇今天刚下了死命令,让景爷回去,否则就要不认这个儿子。
这话说得吓人,但就是个纸老虎,主要还是怕景爷在洛城暴露了身份遇到麻烦。
景爷也答应会回去了。
但是,如今景爷居然要带大小姐去京城?
说好的对任何事物都只感兴趣一个月呢?
完了。
他十分确定景爷是真栽在大小姐身上了。
这下真完了!
……
沈夭夭没立即回答,算了算时间,她是该去趟京城,但要不要和景御一起去,她还得想想。
她回到房间,将窗户边的相思蛊再次拿了起来。
弹了弹,里面的相思蛊顿时吓得一哆嗦。
“没出息。”
“啧,你对象是咋跑到太子爷身体里去的?”
“要不你打一辈子光棍得了?”
相思蛊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又闹了,蹦上蹦下的没个消停。
沈夭夭按了按眉心,警告:“别吵了。”
“行了,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