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白醋与黄豆的大骨汤在锅里滚沸,肉香浓郁扑鼻。无论是大军还是在朔城外面守城的兵士也特意拿陶罐过来。人人都能分得一碗,热腾腾喝下肚,抖擞了自第一次战败后疲惫失落的精神。
记着明日还要巡城,士兵们就连那不醉人的葡萄酒酿也不敢喝太多,一顿宴席下来即痛快了,却也还完全痛快。
顾言月在高位,端起一碗腥辣的白酒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众将士开口道:“各位!来日等夺回方城大败西域之后,我再好好犒劳你们!让大家吃得痛快和尽兴!”
顾言月这一番话将宴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但心里还记着明日巡城将士们也没闹得太晚,解决完宴席上的菜肴后就各自回大帐内休息了。
宇文染虽然喝得酒不多,但这时也上了头,他回到王帐后坐在椅子上任由这顾言月打水给他擦脸。顾言月要去倒水时被宇文染一把拦腰抱住了,宇文染把头埋进了顾言月的怀里,小声喃喃道:“阿月……我们一定会很快就能打赢这场仗,然后我们就能回京城找小云吞了……”
宇文染这话说得极小声,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说的还是跟顾言月说的。
翌日,大军一扫了前几日失落的气氛,宇文染接着这股劲,又把都虞候,左右护军和副将又召进了中帐内。
宇文染沉声问:“昨日你们回去可有想到什么破城的好法子?”
昨日在巡城并未来中帐的副将上前一步,单膝跪在了宇文染面前,“属下有一计不知该讲不该讲。”
宇文染道:“没什么该不该讲,既然有办法就说出来。”
副将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谋,“此次西域与中原的战端就是皇后娘娘,依属下来看,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西域主将拓拔尘心仪皇后娘娘已久,我们可以用皇后娘娘为诱饵,引拓拔尘出城,趁机生擒了他,主将缺失,这剩下的西域军不足为患。”
宇文染皱紧眉:“不妥,先不说皇后身为女儿身,打仗本就不关她的事,她来军营只是为了给大军改善伙食,好让大军有更多的精力去打仗。万一皇后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待的起吗?”
面对宇文染的质问,副将依旧不让步:“拓拔尘那厮爱慕皇后娘娘已久,臣觉得他定然不会伤害皇后娘娘的,陛下这个根本就不是借口!”
宇文染冷哼一声:“两军交战,主将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分心,那么拓拔尘这个主将也不用当了,就算他不舍伤害皇后,那西域军的其他人呢?战场上刀剑无眼,皇后毫不精通武功,用皇后为饵这分明是让皇后去活活送死!”
说完宇文染大怒,拂袖而去。
宇文染才出大帐不久,一个宇文染为了顾言月拒绝了一个眼下风险最小,攻城最快的方法的谣言就从大帐里传了出来。
都虞候和左右护军都一一出声为宇文染辩解,可这非但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加深了余下的将士脑海中宇文染为了女色竟昏庸到了这种地步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