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一心要为了替他人顶罪而寻死,我也没办法。”孟桓都快被他气死了。
如此一个视自己生命如草芥的人,他压根不想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在他的身上。
可一想到慕容骁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他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果真甘心把一家老小抛下?
除非,有人以此作为要挟,逼迫慕容骁认下罪行,成为替罪羊。
孟桓拧着眉,俯下身来,看着慕容骁的眼睛,沉声反问他,“一个能用你至亲威胁你的人,难道你就相信他会照顾你的一家老小?”
“……”
“此事东窗事发,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不管是你的老母亲,还是你年幼的妹妹都逃不掉,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要为他们想想。”孟桓不相信慕容骁会如此铁石心肠。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些道理怎么会想不明白。
孟桓眸色渐暗,想了想,瞬间缓和了态度,采取柔和政策对他保证。
“我如今不单单是太子殿下的人,眼下也在为国师大人办事,只要你答应供出收买你的人,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可以相安无事,不会让你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真的可以帮我,可以保护我的家人吗?”
慕容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经过毒打之后,他的气息很弱,声音很小,若非是孟桓耳力惊人,根本听不清楚他所说的话。
孟桓真挚切信心满满的对他保证,“你放心,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的老母亲和妹妹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他们的安全你无需担心。”
听到孟桓口口声声的承诺,慕容骁紧绷的神经霎那间松弛了下来,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三十而立的大男人终究抵抗不住默默地哭了起来。
“孟……孟兄,我没有杀人,我是被逼迫认下了罪,我冤枉!”
孟桓自然是知道他冤枉,为此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好一顿安抚之后,慕容骁这才对他和盘托出。
原来,去年慕容骁落榜是有人将他的考卷调换了,如今朝廷对科举的监察特别严格,就算是调换了考卷也是不能直接誊抄的。
故而,调换了他考卷的人冒用了他的构思和主张,另外攥写了一篇文章,荣获了举人。
而这个举人,正是户部尚书的上门女婿曹令鬃。
孟桓听到曹令鬃这个名字,冷汗直飙,心想怎么和这货有关系,户部尚书可是太子的钱袋子啊。
如若此事真的与曹令鬃有关,户部尚书铁定脱不了干系。
这一环扣一环的,真要追查起来,户部尚书这些年明里暗里为太子殿下联络朝中官员,太子私下里私相授受的钱财可免不得从户部这边想办法。
孟桓越想越觉得害怕,表面上这桩案子是侯府与御史文家斗得你死我活。
然而事到如今,孟桓怎么觉着仿佛是有个人早已挖好了一个坑,就等着这些人一个个乖乖的跳下去。
至于最大的猎物……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是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