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儿上,江执反倒能沉着冷静下来了,他没开口,默默等待着莫婳口中的转折。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棠棠对你是爱还是崇拜?”
江执稳稳应对,“最长久的爱情关系里,崇拜是必要的条件。”
“我不否认。”莫婳轻轻一点头,“但你Fan神的身份,崇拜你的可不止是棠棠一人。”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江执拎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阿姨,我平时工作忙,并没注意到谁崇拜我、仰慕我,小七是我唯一动心的姑娘,请您放心。”
“我听胡教授说了,你是典型的工作狂,曾经创下过大半年没踏出教堂一步的记录,只为了修复壁画一角。”
江执诚实回答,“是,但那个时候我还没认识小七。”
莫婳闻言一笑,“江执你很聪明,知道我担忧什么顾虑什么,所以尽可能的把我的话全都堵住。但是说实话,我不相信你。”
江执隐隐蹙眉。
“一个工作狂不论遇上谁,都改变不了他是工作狂的特质。”莫婳将筷子放下,抬眼看着他,“就像薛顾先,遇上江蓁蓁之后也为之疯狂过,结果呢?”
江执搭在餐桌上的手微颤一下,细微不可见,可莫婳这话着实是撞进他心里。
就像他之前刚进餐厅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当时他觉得世间事没那么巧合,然而此时此刻,巧合就发生了。
莫婳仔细端详着江执,轻声说,“你知道吗,昨天我第一眼见着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见着了薛顾先,江执,你跟你父亲长得是太像了。”
江执收回桌上的手,头一时间昏昏涨涨。
“你母亲她还好吗,身体怎么样?”莫婳又问。
“您……认识我爸妈?”江执喉咙干涩。
莫婳苦笑,“何止是认识?当年,你母亲跟我的关系最好,我们曾在一个文工团待过,我跳舞,她拉得一手好琴,我特别喜欢听她拉小提琴。”
江执呼吸渐渐急促。
跟他母亲关系好,还在一个文工团待过……跳舞的。
他蓦地抬眼盯着莫婳,“您是……莫雪桦?”
莫婳点头,“我已经好久没听见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就像是薛顾先,怕是现在研究院的孩子们都只知道薛梵教授吧。”
莫雪桦这个名字并没在外面流传过,或者说,莫雪桦在进入文工团后就改名为莫婳,所以,现如今一提到舞蹈大家,世人只知道莫婳,并不知她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就跟他父亲薛顾先一样,进石窟跟着了魔一样,连名字都改了,胡教授的那句话说得没错:年轻一辈的修复师,只知薛梵不知顾先……
莫婳轻叹一声,拿过包,从里面掏出个项链,带有方形缂丝吊坠扣。她将坠扣拿在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揿,吊坠打开。将其推到江执面前,问他,“你看到的是这张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