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逸并未回礼,只自顾的喝茶,慢悠悠的说了句,“我若不来,我这妹妹岂不是被你家骗了去?”
文凯笑道,“长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如何是骗沐姑娘,我是真心向沐夫人求娶沐姑娘的。”
林长逸微微点了点头,“嗯,你这算是提亲了?”
文凯抬头望了一眼端正立在沐夫人旁边的沐烟雨,凑近林长逸低声说,“林兄看不出来么,这满院红绸都是为林姑娘准备的。”
林长逸并不看他,只把玩着腰间那枚玉佩。良久,他缓缓道了一句,“那你们可是有些太心急了吧。”
文凯瞬间红了脸,“林兄说这话是何意?”
“文家都是满腹诗书的人,会不懂这求娶姑娘的礼数?提亲时不应媒人先来,待姑娘同意了,之后再说接下来的事么?怎的人家姑娘还未表态,你们母子就已随着媒人来了?你为男子,到不用太过在乎声誉,而烟雨妹妹身为女子,你们这一来二去,若是被人误会了如何是好?岂不是她今日不愿嫁你,拒了你,外边的人会怎么想?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啊!”
说完这话,林长逸故意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文凯也被他一席话说的面色青紫。他看了看与沐夫人相谈甚欢的母亲,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沐夫人,有些气急败坏道,“人家沐夫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教训我作甚?”
林长逸微微一笑,“沐夫人那是不好伤了你文家的脸面而已!”
文凯气急,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衣袖却打翻了手边的茶盅。他的一腔怒火瞬间转化为不知所措的尴尬,只手忙脚乱的扶起散乱的杯子,衣服仍旧被茶水浸湿了许多,模样甚是难堪。
见此情形,两位夫人立即停止了闲聊,那文夫人着急地冲过来拉着他的手来回翻看,生怕他烫着,嘴上还不停地问,“儿啊,可有哪里烫着?这写字的手可不能烫着了啊!”
沐夫人也赶忙过来问,“文公子怎么样,可有烫着?”
还未等文凯开口,林长逸便说,“文兄身为男子,这一点茶水都烫伤,未免也太娇气。”
文凯听了这话,尴尬的推开文夫人来回擦拭他身上的茶水的手,附和了一句,“林兄说的是,我又不是姑娘,哪那么细皮嫩肉呢!”
文夫人似要哭出来般,亲亲打了他一下,责怪到,“瞎说什么,你从小都锦衣玉食的养着,家中有只有你一个独子,金贵得很!”
文凯着急地抬高了声儿,“母亲!”
文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这还在别人家中呢!
她便转头对沐夫人和沐烟雨笑了笑,说,“沐夫人,凯哥儿太不小心了,真是让你见笑了。”
沐夫人摇摇头,说了句,“没伤着就好。”然后转头吩咐下人过来清理了桌面。
她看到文夫人如此紧张文凯,便对着文夫人说,“不如夫人带着文家哥儿先回去吧,这衣服打湿了也实在难受,你们说的这一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还得等老爷回来了才能决定。”
文夫人见她这样说,也不好多说,心中又担心文凯,就急忙带着文凯出了沐府。
沐夫人又客气的命人将媒人给送到了大门口。待人都走后,沐夫人又喊来管家,悄声对管家说,让他找个适当的说法,退了这一院子的东西。管家听了吩咐,便也立即起身去办了。
一下子,府中就只剩了林长逸一个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