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跳下来的,是鼻青脸肿的陈朴索,还有一个奴仆打扮的人。
朱萧索见陈朴索亲自过来,上去相迎:
“昨天见你还不能动弹,今天怎么就能下来走路了?”
“还不是托你的福。听说你昨晚留宿书院,今早我爹就给我服了剂近千灵石的疗伤圣药,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近千灵石的疗伤药?这么浪费?”
“哎,要是早给我这近千灵石,我都到换骨境了,哪还用这么麻烦。等等,什么叫浪费?”
“行了,你重伤初愈,回家歇着吧,人带来了就行。”
“我爹说了,事不看着解决我不能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这吧。我爹还让我找机会谢你的恩,认你做义父。”
巴名扬在一旁嘴角一撇。
莫说朱萧索已经立下心誓没生孩子前不收义子。
就算他收,也得有先来后到,我巴名扬才是义父的长子。
朱萧索没心情和陈朴索插科打诨,道:
“我朱家死了太多人,现在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望陈道友帮帮我。”
陈朴索看了朱家满地尸体,也面容变得严肃,回头道:
“陈六艺,你自己干的事,自己和朱教习解释吧。”
“是,少爷。”
带来的那个奴仆,正是陈六艺。
“你是陈六艺?”
“是,见过朱教习。”
“那边的女的,你认识吧?”
陈六艺看了眼,一时好像没认出来。
然后又仔细看了下,才点头道:
“有些印象,应该是帮陈家在邑里经营米粮生意的某个修仙家族家主。”
“你陈家不是打铁的么,还有米粮生意?”
“回教习的话。我们陈家在求仙城并非一家独大,只能抢下铁铺的生意。但是邑里的米粮生意,我们陈家只要想要,还是能说了算的。挣得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您说是不是?”
朱萧索点了点头:
“倒是有理。”
然后又看向王添芳:
“好像你和陈家的交情,没你说的那么深啊?”
王添芳此刻面色苍白,已经不能回话。
“怎么,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家主,惹了朱教习?”
“看见那边死的我朱家的三十多号人么?都是她带着杀的。她说她和你交情不错,你看怎么办吧。”
陈六艺听后立刻眉毛倒竖:
“朱教习,我是真跟她不熟,连她姓名我都记不清楚,哪里来的交情!您别听她胡乱攀扯。”
“她说的,不是我说的。”
陈六艺饶是见过大世面,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了。指着王添芳道:
“当初我找邑里经营米粮生意的家族,都是挑的稍弱一些的家族,想要拉扯你们一把。我给你饭吃,你砸我饭碗?”
“我……陈总管,朱家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
“误会?人杀了,你说误会?要是一句误会解释过去,我回去就得被家主卸了脑袋!”
“陈总……”
“你不用说了。以后你们家,别想再接陈家的生意了。不,别说陈家,城里哪家的生意,你都接不了了!”
王添芳听到陈六艺的话语,心顿时凉透了。
陈六艺又道:
“这只是冒犯陈家的责罚。你在朱家犯下的罪孽,必须偿。朱家死了什么字辈的奴仆,你那边就补两条同样字辈的奴仆的命。否则,整个求仙城附近你们家也别待了,直接迁去黑雪岭北边打猎农耕吧!”
对于陈六艺的惩罚,朱萧索虽然不够满意,但也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朱萧索道:
“以二偿一,倒是好说。只是,躺在最左边的,是我嫡母。她怎么偿?”
“这……”
陈六艺一时蒙了。
这个老狗妇,怎么还把朱萧索的妈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