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外务部大臣既然已经在路上了,你也省得给他回信了。”
“正好朕有一些事关和谈的细务要叮嘱傅恒,就便在信里告诉他,把和谈的地点设在驿馆就是。”
“不止是这个,还有对他们来人的食宿安排,迎送的规格也不能太简慢了,那样有失国家的气度和体面。”
“正好,兰州向西、向东,哈密向东、向北的铁路要同时开工修建了!”
“在和谈之前,就是要让俄国人,也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咱们打了这么大的仗,仍然有大把的银子来修铁路!”
“不止是铁路,道路、水利、桥梁,铜矿、铁矿、煤矿一样也没误了!”
“以后谁要是再敢与咱们为敌,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自打上乌金斯克城堡大捷之后,李侍尧一路上再没打过一仗。
不管是横跨烟波浩渺的贝加尔湖,还是行驶在一泻千里的安加拉河中,一路上俄军的城堡和据点不下十几个,但却都是一样的风平浪静。
有的据点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房子都紧闭着大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士兵。
大一点儿的城堡倒是能看见有为数不多的兵士在站岗,但是对他们的到来却无动于衷。
仿佛就像一个站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懒汉看着大街上来往穿梭的行人一般,除了好奇的一直盯着看之外,没有任何的举动。
李侍尧知道他们一定是都收到了上面的命令,对自己的船队一律放行,不得阻拦。
知道这一路上再无仗可打了,他不由得兴味索然。
每日里除了在船舱中看书,天气好的时候,有时也站在甲板上看看两岸的风景,看着岸上树木的叶子一天大似一天。
最开始是嫩绿嫩绿的细芽儿,等到了安加拉河注入叶尼塞河交汇处的时候,已经有一枚龙圆大小了。
进入了叶尼塞河,要转而向南,逆流而上,再行驶几百里就到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要塞了。
因皇上有旨意命自己的北海水师暂归张广泗节制,以便号令统一,有效协同。
所以李侍尧丝毫不敢拿大,命徐国柱率领的三艘船在离着要塞还有五里远近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等着大队战船到齐了之后,他命令自己所在的旗舰排在了船队最前面,这才又缓缓的向要塞驶来。
要塞了望塔上的兵士老早的就看见了他们,立马让下面的人去向大帅禀报。
船队驶近了,要塞炮台上的兵士见自家水师浩浩荡荡的来了这么多的巨大战船,无不欢呼雀跃,纷纷向着船队用力挥手,兴奋的叫喊!
很多不当值的兵士听到了动静,纷纷从营房里跑出来,到炮台上来看热闹。
早在几里地外,细心的李侍尧就发现在叶尼塞河西岸上距河边十几步远近处,每隔不远就有一截粗大的圆木被砸进了泥土里,地面上只露出半人来高。
这排木桩齐齐的像一条线般一直向要塞大门处延伸,足足有一、二百个。
李侍尧知道这一定是张大帅提前命令兵士们准备出来,让水师的战船用来拴缆绳的,他心中不禁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