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去查,从她身边的人查查看。”容衡说罢,转身扬手,苍鹰便振翅而起,高吭一声,盘旋着飞向天空,他则翻身上马,在山道上疾行而去。
随从见状,连忙策马跟上,惊起林中一群飞鸟。
而这时,祝嘉鱼已经跟着队伍回了城中,不多时,她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玉钗凤重整之后开业的前三天,净盈利五百两银子。
虽说在这之后盈利回落是必然,但至少已经打下了不错的基础,证明祝家绣坊的生意在鹤陵同样吃得开,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用祝嘉鱼再操心,有顾和光在,一切都会妥妥当当。
与祝嘉鱼说完这个消息后,顾和光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这几天我忙着玉钗凤开业的事,没能赶过来吊唁邱老夫人,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逝者已矣……”
祝嘉鱼摇了摇头:“我知道的,这段时间辛苦你。”
两人分别后,祝嘉鱼便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出门,打算去城外走走。
……
邱竹轻与邱松道已经向书院告假,打算过了孝期再回去,大老爷与二老爷也在家中闲散度日,至少明面上须得闲散清静地过日子。
唯独三老爷邱维察,却是焦头烂额地忙碌起来。
以往大老爷二老爷在外为官,不仅有俸禄,还有下面人的孝敬,两人留些傍身,余下的便都命人转送回来,再加上三老爷打理商铺,差不多能支撑起这一大家子人的吃用。
但现在两人归家守孝,虽然还有俸禄,可孝敬却是别想了,至于邱维察经商……他本就不是这块料子,这些年来也没能将邱家的生意做大做好,勉强也就是微薄盈利的水平,但若是要光凭这么点利润养活整个邱府,却是远远不够。
无奈之下,他听说了玉钗凤的事,旁人或许觉得这是那位顾小姐的能耐,但他至少有些人脉,当然知道玉钗凤的背后是祝嘉鱼,于是他踌躇再三后,还是起身来到了春山居。
祝嘉鱼见他来,便改了出门的主意,将他迎进了院子里。
邱维察抿着唇:“冒昧前来,不会叨扰阿瑜吧?”
祝嘉鱼摇了摇头,笑道:“三舅舅说的是哪里的话,您坐会儿,我叫绿筝上茶。”
邱维察摆手:“不必这么麻烦,我只是来和你说会儿话。”
他眉心微蹙,道:“我听说阿瑜经商有道,所以想来向你请教一番……”
大抵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兼之两人关系并不亲近,中间隔着嫡庶之分,邱维察显得很拘谨,拘谨之余还有几分客气。
祝嘉鱼道:“商铺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不知三舅舅想问什么?我年岁尚浅,论阅历肯定不如三舅舅,是以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三舅舅若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得诚恳,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又不着痕迹地恭维了邱维察一番,果然让邱维察松懈下来,再开口时,便不比方才拘谨客气了。
他将商铺的经营情况大致说给祝嘉鱼听后,苦恼道:“既然阿瑜敞亮,我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我听闻祝家的绣坊生意做得极好,阿瑜能否与妹夫说说,也卖一些布料成衣给邱家商铺,自然,邱家不会仗着是祝家姻亲,便想着贪图便宜,市价如何,我们一样照付。”
这确实是不情之请了。
玉钗凤之所以能在鹤陵开起来,便是因为只此一家,可若是玉钗凤的货源分散到邱家商铺,玉钗凤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冲击,更何况,祝嘉鱼并不想和邱家做生意。
做生意要牵扯到的人情太多,她一向信奉生意和人情要分开,否则最后不得两全,甚至连罪魁祸首都无从论起,那时候又该如何说理?
她想了想,没有急着回绝邱维察,而是开口道:“三舅舅有没有想过,商铺的收成不好,就从商铺本身开始做改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