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虎回道。
昨日燕琛带着梁浅月离开,他本欲阻拦,奈何燕琛有皇上的旨意,他只得作罢,现在老夫人翻案,刑部来要人,当真是找不到人。
“梁浅月毒害西凉公主,燕琛带她离开也是情有可原。”宴皇思衬,不明白明明是明天才回去,为何这么急昨天就送出去了。
“可是皇上……”成虎苦着脸“刑部现在要人去对质,平华郡主不在可如何是好。”
那次是他从王府带走的梁浅月,现在萧楚实找他要人,他得罪不起他,却也找不到人,只能来问皇上了。
“燕琛燕太子因为西凉国要人,提前将她送走,朕当初既已许了,也不能反悔,暂时看看她是否是凶手,如若不是,再做定夺。”
“可是皇上……”
“朕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宴皇冷声道。
明白,再明白不过了。
成虎虽是武将,但好歹在皇宫待了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窥人心思。
帝王心思难猜,可是这话过于明白,他不会不懂。
皇上对梁浅月颇为忌讳,如今老夫人想要翻案,梁浅月一旦重获清白,以她为原因发生的事情,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所以这个时候燕琛送她去西凉是再好不过,趁着案子未翻,让她去到西凉,接受西凉的制裁。谋杀公主的罪名足以让她五马分尸,即便这里案子已翻,梁浅月也是难逃一死,而平南王也怪罪不了皇上。
成虎心一点点凉下去,想起那个骄傲倔强的女子,不但被自己的亲人所害,更是被国家所抛弃,当真是凄凉。
“臣,明白。”他拱手行礼,暗自握紧了拳头“臣告退。”
宴皇看着成虎离去,闭上眼。
为了宴国,死一个梁浅月,不算什么。
太阳已升到正空,宴亲王府沐浴在阳光下,侍女穿梭在各大走廊,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在京城所有人好奇翻案一事时,王府依旧是不波不澜。
梁浅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拦上,恍然看到身边原本坐着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应,起身把敞开的窗户关上。
待光线暗一点,梁浅月才放下手,目光环视一圈,所及之处是雅致韵文的摆件,特别是中央放着的一个石头样的水池,形状奇异,能听到有鱼儿在里游荡的声音。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女人蛾眉凤眸,五官精美,穿着有点脏乱的服装,白嫩的脸上有一丝灰印,目光冷冷清清,有一些敌意。
宴墨的画艺高超,将她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浅月。”宴墨笑唤一声,梁浅月这才从发呆中回神。
“宴墨,你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梁浅月指着画,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这身打扮了。
宴墨看了一眼画,笑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梁浅月恍然大悟,那是她初来这里,一身狼狈的时候遇见了宴墨,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对她有了爱意。
“我现在是在你的房间?宴亲王府?”
梁浅月昏迷了几个时辰,努力想才想起自己被流升流菖带走。
“对。”宴墨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身后为她垫了一个靠枕。
“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