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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说此话的声音并不高,然而在九天之上,却是响起了一声炸雷,天穹之上,更是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绯红,像是鲜血将要渗出。
似是圣人在动怒,然却又平静许多。
以前的都是错的?
这是在否定谁?
帝皇战场,蔚蓝仙帝良久未语,心中同样震撼,突然他笑了起来,声音之中,蕴含着说不出的畅快。
“孙悟空,你这样的存下,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左右是个死!”
孙悟空未曾说话,他以信仰之力对战蔚蓝仙帝,而真身却是携带者巨大的因果,见自己的两位师弟猪八戒、沙悟净和小白龙,复又将自己的颇为依仗的金箍棒还于东海,下地狱了却恩怨,再见地藏王菩萨,最后顺着曾经之路,又驾驭筋斗云走了一遍……
这些,都是在告别。
告别曾经的一切。
也是因为如此,唐三藏才会打算相阻,而杨戬之所以阻止,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孙悟空自己选择的。
置之死地,方有后生的机会;也才有获得新生的可能。
而这个新生,不是某个生命的新生,而是正片大世界的新生!
只是……
也可能真正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在贺小石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孙悟空的命运便依然注定,而蔚蓝仙帝的死亡,则是一切之开始。
突然,孙悟空若有所感的望了望头顶虚无的天空,他知道那是圣人居所,上苍之上,如果他愿意,或许也能居住其上,俯视岁月场合,真正与天地同寿。
只是他拒绝了走上这样一条康庄大道,选择了一条歧路,那条路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似乎有更加美好的风景。
……
“你该去了,”孙悟空看着蔚蓝仙帝,突然说道。
蔚蓝仙帝心有所悟,在这最后一刻,他帝心似乎变得通透了一些,看清楚了某些东西。
只是,接受既定的命运,不是蔚蓝仙帝的风格和性格,他必将抗争到底。
“啪”一声,数万里外,一具宛如山岳大小的抵抗了两个纪元那般长久的不朽真龙头,突然碎裂开来。
一股帝气弥漫,仿佛可以刺穿这片大世界的锋锐之气,刹那席卷而至,击碎了这颗真龙头。
可想其威力之巨大。
一道无比璀璨的蔚蓝光芒,骤然亮起,照亮了大半的帝皇战场,头顶仿佛镶嵌了一片蓝天。
蔚蓝仙帝当先出手了,他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了极致。
此刻的蔚蓝仙帝,从未有过的强大。
一矛刺出,蔚蓝母金铸成的长毛周围,突然出现了一条时光长河,大浪滔天,似有一颗颗更古存在的星辰,在不断的炸碎,落入时光长河之中,砸起万重巨浪。
天地都像是恐惧了,在蔚蓝色的世界中,竟是响起了神魔悲哭、仙帝长啸的声音,时而血雨飞洒,时而有晶莹的花瓣飘舞,可怕而诡异无比。
然而定睛一看,一切异象皆无,仿佛先前的只是幻觉,这一枪,仿佛幼童打架,没有任何的威力。
返璞归真。
这种感觉,与孙悟空方才的一拳,有些相像,说明蔚蓝仙帝这一枪,隐隐触到了仙帝力量的边界。
“你败于俺手之后,修炼时过分依仗外物,犯下了极大的杀劫,结下了太多因果,终究是要偿还,此时明悟一切都出于自身,实力有所增长。”
“然而,还是迟了,”孙悟空淡然说了一声,接着朝着那时而异乡惊人,时而返璞归真的强大惊艳一枪,砸了过去。
他的拳头之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的清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拳头与与枪尖,不断的接近着,两者都轻轻的抖动着,每一次抖动,整个神皇战场便剧颤一次。
“咔嚓”!
孙悟空的拳头砸到了蔚蓝仙帝的帝矛之上,仿佛万千大日同时炸开,拳头无损,依然缭绕着一层清光,然而蔚蓝仙帝的帝矛,先是枪尖折断,接着巨大的完全超越了仙帝级别的力量,传到了枪身之上。
纵然是蔚蓝母金铸成的帝矛,依然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接断成了几截!
庞大的力量,继续传导在了蔚蓝仙帝的身上,他化出巨大的仙帝法相,头顶上方之上的边界,脚踩地面,身体上披挂着一条真实的天河,周围游走着真实的星辰,仿佛开天辟地的古老巨人。
蔚蓝仙帝如此做,是想用自己庞大的法相,来承受那一拳之力。
缭绕着清光的拳头,并未变大,却是跟随着法相,继续落到了蔚蓝仙帝的胸口。
拳头相比于法相,仿佛尘埃之于庞然大物,然而当“尘埃”落到庞然大物身上时,尘埃无恙,庞然大物却是的体表,却是开始有裂缝蔓延。
那挂真实的天河,乃是由死于蔚蓝仙帝之手的所有仙神佛魔的灵魂所化,此时在蔚蓝仙帝的意志下,化为无数星辰,落在了那还在蔓延的裂缝之上。
那粒“尘埃”蕴含的力量,在消耗完了那挂天河的对撞之后,缓缓后移。
“你居然也肉体成圣了,这世间不是只有杨戬如此吗?”蔚蓝仙帝浩大的帝识,落在了比蝼蚁还小的孙悟空耳中。
“也对,你们都修八九玄功,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孙悟空未曾理会此人,身形不动,然而帝皇战场之间,却是凭空出现了三只巨大无比的手,每一只手都有蔚蓝仙帝所化的法相那般大。
三只手中,一只漆黑如墨,魔气滔天,一只宛如纯金打造而成,散发着亿万缕佛光,一只完全由清光凝聚而成,散发着天地本源般的“道”的气息。
道、佛、魔!
这片大世界最强大的三门,竟是都被孙悟空演化到了极致。
三只巨手占据了帝皇战场大半的空间,各自散发的气息,直接压迫的蔚蓝仙帝的法相,摇晃不已,那些围绕着他旋转的星辰,开始不断的当场炸碎。
最后,一道白光压盖了所有光芒,成为了帝皇战场的唯一。
绝对的雪白,便是绝对的光明。
光明大放,三只巨手和三位一,化为一只洁白的巨手。
一眼望去,这只巨手内蕴含着众生之气,流淌着佛道魔三家的精华。
其轻轻一动,便似有造化万物,灭世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