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骢……”
余卿卿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手费劲地伸出裹住她的外套,扯了扯严骢的衣襟。
严骢睫毛煽动,不得不低头,凑近了她的唇。
“饶了…他吧…你别…沾血…”
他猛地睁大双眼,低头仿佛不可置信看着余卿卿,不敢相信她在此刻还能说出这种话。
她都被…她都……
为什么还要这么善良?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你善良,就会得到好报的呀!
余卿卿双颊滚烫,呼出的气息也十分燥热。她浑身难受,一度有昏迷的前兆,不过还是强撑到现在。
她知道,她的阿骢肯定很生气很生气,可能会发疯。
她不希望他为自己手染鲜血,不希望他变得不像他。
然而愧疚和怒火直接让严骢忽略了余卿卿的后几个字,忽略了她劝诫他的初衷。
余卿卿眯眼看着严骢,在他脸上看到很多复杂矛盾的表情,似乎误会了她。
无奈地在心底轻叹,努力抬头吻了吻他冰冷的唇瓣,笑着按了按他的胸膛。“男朋友…请放心…你的女朋友…依旧完美无瑕……”
严骢的心骤然一顿,瞳孔几度缩放,焦距落回到她脸上,表情难以言喻几番转变。
“所以…带我走吧…我只想…和我的阿骢待在一起……”轻得难以辨识的声音,柔软诉说自己的爱意。
严骢心脏骤然被击中,终于露出释然一笑,手下用力抱紧她,转身大跨步而去。
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回避和严骢和他怀里的女人,卜朴将找来的崭新浴袍盖在余卿卿身上,遮住了那双白瓷般细腻修长的小腿。
只有赶到后看到房间里一片惨状的陆祎,绅士礼貌的假笑不复存在,阴鸷地看着那个旁若无人抱着女人远去的男人的背影。
所有的气,只能找游淮撒。
“游淮,你到我地盘上来撒野,杀了我的客人,脏了我的地方。这就是你南区新老大的处世之道?孔盲子在天有灵他知道吗?”陆祎饱满的唇压了压,露出一丝压迫力十足的弧度。
游淮笑了,那道浅浅的疤痕不住颤抖。“要不,你下去替我问问他?”
说着转了转手里的枪,根本不将陆祎放在眼里。
陆祎眯眼,似笑非笑。“这么有种,不怕今天走不出争春?”
游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突然凑近陆祎一条胳膊搭上他的肩。“试试看咯。”
陆祎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刚刚已经接到通知,游淮这条疯狗,已经让人把争春围了,真动起手来,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说他也没法跟这里的玩客交代。
跟这条疯狗互咬,对他来说百害无一利。
陆祎扫开游淮的胳膊,偏头睨他。“所以在我的地盘上杀了人,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游淮被挥开也不恼,顺势歪歪扭扭斜靠在墙上,一脸气定神闲。“你大可以把所有人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寻仇也只会找我。放心当你的大老板吧。”
“你有几颗脑袋够砍?”陆祎见他那副无赖样子,怎么看怎么生厌。
游淮仰头垂下眼睑饶有兴致地看着陆祎。“心疼我啊?”
陆祎翻了一记白眼,转开脸。“有病。”
游淮没说话,摸出烟盒取了一根点燃,深吸了好几口才缓缓道。“我有病,可我也干不来你们这些贩卖人口的勾当。要不是那几个死人绑了我们小姨子威胁我大嫂,我大嫂能一个人到这么恶心的地方来?”
“以为我稀罕你这腌臜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