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凛,是了,酒精是秦婠发明且炼制的,若不是因为这酒精,瘟疫也不可能没有蔓延开来!
陆国公想了想沉声道:“殿下的意思是,这一系列应对疫情的办法,都是出自秦婠之手?”
陆子昂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淡淡道:“如今再来讨论这些已是无用,现在还是好好讨论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李澈弄去了秦地,不要朝堂没有控制住,秦地的事儿也是一无所获,白白给李澈送了民望和威信。”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低头沉思,若是当真两边都是一无所获,可真的就是为李澈做了嫁衣。
陆国公皱眉朝原先问责的人问道:“如今可还有办法,让平凉染疫?”
那人闻言很是为难,低声道:“怕是没有了,所有染疫的人,都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咱们的人即便吃了解毒的药,也没办法离开。”
陆国公皱了皱眉,难道当真毫无办法?当真要功亏一篑?
王玉刚恼声道:“依着我看,何必那么麻烦瞻前顾后,直接将毒投到平凉便是!”
“可是如此一来,世人皆会知晓这疫是有人投毒了。”
被问责的那人急急道:“万一李澈顺藤摸瓜,掌握了什么证据,牵扯到咱们头上,那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晓,我等不但要谋害太子争谋皇位,还根本不顾百姓死活,投下疫毒?这……这……”
这样一来,即便得了皇位,也不会得民心,更不会让百官拥护。
最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他们要复辟前朝就更不可能了。
这点陆国公王玉刚等人也都知晓,故而当初才会,为了让疫情的出现合情合理,选择了庆阳,而不是直接投在了平凉。
王玉刚皱眉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不行动,等到庆阳的疫情结束的差不多,李澈就该回京了!”
王玉刚说的,都是摆在面前的事情,他们部署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差点就跟李翰撕破脸,才让李澈去了秦地,如今却要他们一无所获,这让人如何甘心?!
但那些隐患和问题,又是实打实摆在面前的,他们不可能不顾虑。
这时候,陆国公将目光投向了高座上的陆子昂,恭声问道:“依殿下看,臣等现在该如何?”
陆子昂好似有些困了,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淡淡道:“一将功成万枯骨,李澈不除就不要谈什么以后,再者说来,孤也未必要做那个在金銮殿上的人,你们难道不觉得,能够操纵金銮殿上的人,才更有趣么?”
不,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皇位不在自己手中,总是不安全的,古往今来,摆脱朝臣控制的君王比比皆是,唯有当真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名正言顺才能让他们这些人安心。
然而这话,众人不敢当着陆子昂的面说,只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陆子昂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叹了口气道:“孤明白诸位的想法,只是我东方家已经等了近百年,也不介意再等个十几二十年,眼下的问题是,李澈不除,孤怕是连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