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对绿鸢和红苕道:“去将窗户打开通通风,这屋里乌烟瘴气的。”
红苕和绿鸢早就被这满屋的烟呛的受不了,听得秦婠吩咐,立刻走到床边,将窗户给打开了。
窗户一开,外间的新鲜空气进了屋,满屋子的烟味立刻就散了不少。
秦婠这才有心情看向那胡掌柜,和已经站起的两个伙计。
她目光在他们面上掠过一圈,最后落在了胡掌柜面上,皱了皱眉:“现在外面正在开铺子迎客,你身为掌柜,带着两个伙计窝在这屋子里做什么?”
秦婠已经将海棠坊归为了私有物,如今说这话,就带了几分质问的味道,胡掌柜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
一个贵女,不去雪肌坊反而跑到他们海棠坊来就算了,还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在干什么,他干什么与她何干?!
胡掌柜嗤笑了一声:“这位贵女,您身份高贵,我们海棠坊庙小怕是招待不好您,还是让小老儿派人送您出去吧。”
秦婠闻言冷眼看他:“你这是在赶我走?”
胡掌柜笑了笑:“贵女说的是哪的话,小老儿怎敢赶您走呢?这不是咱们海棠坊庙小么。”
秦婠冷哼一声:“我看不是海棠坊庙小,是你这儿小吧。”
一旁的方大瞧见胡掌柜还要再说什么,生怕将来秦婠走了之后,会被他秋后算账,连忙道:“胡掌柜,这位是兴安侯府的嫡女,侯老夫人已经将整个海棠坊赠了秦小姐,如今秦小姐是咱们海棠坊的东家了。”
听得这话,胡掌柜和另两个伙计就僵立在了当场。
秦婠看着胡掌柜和那两个伙计目瞪口呆的眼神,冷笑着问道:“现在还要送我走么?”
胡掌柜回了神,连忙低头哈腰:“小姐说的哪的话,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得罪之处,还望小姐莫怪。”
他这厢在卑躬屈膝的给秦婠赔礼,那厢却又恨恨的瞪了方大一眼,将所有的过错的记在了方大的脑袋上。
秦婠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淡淡道:“我也没兴趣去管你们为何不上工,反而在这里吞云吐雾,既然你是掌柜,那就将账册拿来看看,跟我说下这铺子里的事情。”
胡掌柜虽然每天就是插科打诨,可好歹在这海棠坊挂着掌柜的名头近十年,对这件铺子即便谈不上了如指掌,也是了解的。
当即就将账册找了出来,跟秦婠汇报起铺子里的情况来。
那两个伙计殷勤的要给秦婠搬凳子过来,却被红苕和绿鸢阻了。
红苕上前搬了椅子,用帕子擦了擦,绿鸢又取了自己的帕子在椅子上铺着,这才让秦婠坐下。
那两个伙计也没觉得如何,贵女嘛,有些派头也是应该,他们现在担心的是,秦婠会不会因为瞧见他们和胡掌柜在这偷懒,转头将他们给开了。
胡掌柜背后有胡管事,秦婠定然不会拿他怎么样,可他们二人就不好说了。
这般想着,那两人看向方大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怨恨,都怪这小人,平日里不合群装模作样也就罢了,如今还猛不丁的将东家给引了过来,完完全全的小人行径!
他干脆别叫方大,叫方小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