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闻言一脸的懵。
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他让她跳的么?什么叫,她若再在旁人面前起舞,他就一剑砍了她?
是他脑子不好,还是她耳朵不好给听岔了?
然而李澈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冷声对她道:“穿上木屐。”
得,您是大爷,您说的算。
秦婠恨恨的重新穿上木屐,泄愤似的踩了踩,在这光洁的石板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踩击声。
李澈拿起椅背上的斗篷,仍在她的身上,说了一句穿上,然后朝外道:“来人,打水来。”
守在外间的小全子,听得这声唤,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主子要水了!
他急忙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给端进了屋,可一瞧,原先激动的心霎时间就凉了。
主子衣衫完整,连褶皱都不曾起过,屋内也没有欢爱过后的气味,就连小榻上,也是他走时的模样。
再一瞧秦婠,正微嘟着嘴站在一旁,显然不太高兴。
小全子也不大高兴,闷闷的对李澈道:“不知道主子唤水,是用来作何用处。”
李澈朝秦婠看去,冷声道:“让她浴足,顺便拿一双新的木屐来。”
小全子闻言想的有点多,上次秦姑娘用的是手,难不成这次用的是脚?
主子和秦姑娘,这么会玩的么?
小全子猛然红了一张脸,不不不,不会的,主子连衣衫都没解,定是他想岔了。
他连忙收了胡思乱想,下去吩咐人将浴足的木盆和新的木屐送来。
秦婠坐在凳子上泡着脚,时不时朝李翰看上一眼。
她着实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你说他讨厌她吧,他偏偏又待她极为宽容,不对她的破绽追根问底,就连挨了她一巴掌,也没对她发难,她跳完舞,甚至还甚是关心的让人端了热水给她泡脚。
可你若是说他关心她,他却对她的难处视而不见,明知李翰要坑她,他却连出手也不愿意。
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依着秦婠看来,李澈的心才是这海底针,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秦婠默默的泡完脚擦干,穿上木屐在一旁站好,等这李澈发话。
李澈的目光在她刚刚泡完,还泛着粉红的圆润脚趾上滑过,面上的冷色终于散了。
他抬眸看向秦婠,对她道:“既然不擅女红,便不用亲绣了,明日一早,孤会让人准备一些帕子给你送去,你将你原先用的那些都焚了,一方都不能留下。”
秦婠听得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点头道:“臣女定会处置妥当。”
李澈点了点头,又道:“孤给你的帕子,你要随身携带,明日更要时不时示于人前,若有人问起,便说是你亲绣。”
秦婠点头应下,心中对李澈多有感激,她要收回那句,他连出手都不愿意的话。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他待她还是好的,只是这人是个傲娇,得多哄哄才行。
想到此处,秦婠朝他扬了笑,真心实意道:“臣女谢过殿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