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西,你当初把我从葬礼上带回来是为什么呀?”
程安也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问出来。
也许是想听他亲口告知当年的事,也许是想证实他不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心里的愧疚。
她感觉到他僵硬的身子和逐渐收紧的手臂,把她牢牢的扣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沉默是意料之中的。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就像他永远都不会亲口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被他的母亲和何方海害死的。
程安深呼吸了下闭上了眼睛没再看着刺眼的落日余晖,身侧的手也抬起来放在他的后背上。
“那就搬过来吧。”
——
过年的时候正好下了场雪,满地的银装素裹。
任景西接她的时候雪落在两人的肩上头发上,程安望着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笑说着玩笑话:“我们这也算是一起白头偕老了。”
任景西听着却有些不悦,还站在大街上蛮横的就将她扯到了怀里:“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程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只是缩了缩脖子在他怀里蹭了下:“还不上车嘛,我快要冻死了。”
听着任景西就松开手拉开了车门,程安一弯腰就钻了进去,一股暖意顿时就漫了过来。
“现在都深冬了,还穿着这么少。”
上车后任景西便数落起了她,低头就将她的手拿来捂了捂揉搓了几下。
“我穿的已经够多了,都像个熊了。”程安不服气的说着,谁叫她那么怕冷呢。
“你明明怕冷就应该再多穿一点。”
程安低头看看自己,羽绒服厚的已经让她行走不便了,帽子围巾又带着几乎都让她看不见路。
见着程安不禁的叹了口气。
“以前也没觉得笠市冬天这么冷,我在卢塞恩的时候穿这些都够了,现在却还是冷的不行。”程安低头嘀咕着,这算她为数不多的提到了卢塞恩。
任景西听她提起也敏感的抬起头,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眸心沉了几许,给她取暖的手不知不觉得握紧了些。
“不冷的。”
他低声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可一下子却是打在了程安的心窝上。
她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只是看了眼窗外等着掌心的温度慢慢回升了些便抽回了手。
“咱们一会儿去宁宁那要不要带点什么新年贺礼呀。”程安沉吟了几秒不等任景西回应便继续说着:“不买了,反应宁宁也不是外人,也不会介意这些虚礼。”
程安说着看向任景西,眉眼弯弯的样子显得几分乖巧。
如果僵硬的换着换题谁能看不出来。
只是更多的时候选择了视而不见罢了。
任景西淡淡的应了声后便发动了车子。
此后一直到夏宁家之前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一种无声又莫名的别扭在两人之间散开。
彼此各有各的心结,这样的一段婚姻又怎么会长久呢。
程安心里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