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有呢?”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如海浪击打礁石沉重又富有力量。
恍惚间心脏好像停滞了一下,她沉默了两秒却是忽而笑起来眸光闪闪又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和淡漠。
“别开玩笑了任景西,我可没有喝醉。”她把筷子放下推到一旁显然已经没了胃口,放在桌下的手掌却紧紧的捏着膝盖:“我可是记得清楚,你有未婚妻的,都订婚五年了。”
“我没有未婚妻。“任景西目光骤然沉了下去,像是坠落到谷底的黑暗压抑又致命的凝视着她:“五年前我就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
“是吗?可大家好像都不是这么以为的。”程安说着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认真起来,她好似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在追问着一个当年就想要得知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和她订婚?”她问着,虽然她曾经听夏宁说过是因为杨郦琼割腕自杀消息又在业内透露了出去,这才导致任景西不得不这么做。
可程安却觉得尽管这是原因,但只是一部分的。
像任景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听人摆布做一个傀儡呢,恐怕只是想用这个原因来掩藏住他更大的目的吧。
显然,在程安问了这个问题后她感觉到了任景西的沉默,就如她知道的任景西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后,她听到他轻轻唤着自己,像锦帛扯开时般的声音,沉闷又沙哑。
“程安,如果当初我知道你会走,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眼镜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好似变得有些暗淡,却又目光如炬一分一毫也不想从她身上移开。
她呼吸一窒心脏的压迫感如海浪般汹涌袭来,她不太明白任景西现在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是在挽回她吗?
可事实都已经发生了,怎么可能挽回呢?
就如覆水难收,碎玉也难无痕。
她和任景西之间早就已经有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只是曾经的谎言如枯叶一般掩埋住这条沟渠,让她错以为这一切都不存在。
可风起暴雨落,早就将一切砸的面目全非。
沟渠已经越来越深再无修复的可能了。
程安垂着眼眸片刻后抬头捋了下发丝,将头发拨弄到耳后眼里的波动也已经平静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微笑着好像一个旁观者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唉呀,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再提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忘了吧。”程安说着淡然可在任景西的眼里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如一个带着逆反心理的孩子,没有他一贯的成熟稳重幼稚的拼命的想要证明什么。
“我和何雨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
程安只是看着他心静如水,他不知道任景西是不是真的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他和何雨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而是他们从根本上的相遇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和那天的谎言编织成的。
五年前不合适,五年后就更不可能会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