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侵略的野性,宁维则是第一次在赵安歌身上看见。他的双唇轻启,似乎有千言万语要渡给自己。那两片薄唇中,像是包含了世间最诱人的甜蜜,让人忍不住想去轻轻品尝,细细回味。
宁维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她仰起头来,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琥珀色双眸,甘愿就此沉沦其中,永生永世与他封印在一起,再不分离。
他的双唇终于落了下来,却只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一记,如同三月的飞花飘过,转瞬了无踪迹。
宁维则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一下子推开了赵安歌,捂着通红滚烫的小脸跑进了自己的屋里。
赵安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的温度仿佛还留在那里。他似是怅然,又似是满足地微笑了起来。
良久,清朗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前面雅间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出来吧。”
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宁维则突然坐起身来,喃喃自语道:“宁维则啊宁维则,你可不能这么没有出息。不就是长点帅了点么?前世的剧里你又没少看,亲了一下额头就乐成这样,你可真行……”
说完,她又控制不住地笑得露出虎牙。
感觉脸上已经开始发酸,她这才醒悟过来,忙高声回答道:“来了来了,马上!”
拍了拍酸胀的脸颊,装得若无其事的宁维则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推开一扇,探出半个头来偷偷摸摸往院子里看过去。
赵安歌正站在院子中间,面带笑意地看着宁维则。
宁维则鬼鬼祟祟不成,吐了吐舌头,才又板起脸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直接往院门口走去:“走吧,可饿死我了,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了。”
赵安歌把她每句都听在耳中,自是脸色一黯:“下次我保证再不瞒你了。”
宁维则嘻嘻一笑:“倒也不必,只要让我吃饱睡足,我就原谅你啦。”
听见宁维则这么说,赵安歌心底一暖,快走几步拉住了宁维则的手:“走吧,一会边吃边说。”
二人携手上了二楼雅间,席上已经摆了四干四鲜八种果子。宁维则虽然爱吃,但并不算挑剔,自是随赵安歌的安排。
许是赵安歌对宁维则之前“收买人心”的举动留了意,这一桌倒也没上过多的东西,只是按着宁维则的口味上了些吊烧羊腿、清蒸鲈鱼、百花酿鱼肚、蟹黄鲜菇之类的菜式。
大约是看宁维则的气色太过憔悴,赵安歌又特意嘱咐人上了一盏上品的宫燕。
“昨夜没睡好吧?”赵安歌看宁维则还是有些恹恹的,满眼都是心疼。
“有点,”宁维则勉强地笑了笑,“昨天自打出了城,我这心就一直没放下来过。”
赵安歌轻舀了一小勺燕窝,放到嘴边吹了吹,稳稳地送到了宁维则的嘴边:“是我的不是。”
看宁维则红着脸张开了嘴,赵安歌也松了松:“一会吃饱了,我就说给你听。”
宁维则正要拒绝。对于这些阴谋阳谋,宁维则其实并不想知道得太多。
可赵安歌拉住了她的手,诚挚地凝望着她的眼睛,直接把她的拒绝扼杀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