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青松挺拔峻峭,跟赵安歌的气质倒是如出一辙。
宁维则暗暗喝了个彩,不吝啬自己的敬佩之意:“赵公子好手艺啊!”
赵安歌轻轻一拂,把青松挥散开,对着宁维则轻笑:“小道而已。”
从赵安歌桌上抄了块糖糕填进嘴里,宁维则开始催促:“咱们要不现在就出发吧?我怕谈先生他们等急了。”
赵安歌看着她如此上进,不禁失笑:“连早饭都不吃,可真是负责任的东家。”
宁维则脸红了一红,干脆理直气壮:“这盘糖糕给我带上就行,办完正事再觅些上好的吃食,也不算迟吧?”
要去小酒坊,赵安歌不方便弄仪仗,就干脆只带了一队侍卫轻装出行。二人共乘一车走得倒快,宁维则两块糖糕还没吃完,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赵安歌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车上就跟宁维则商量好了,全部事情都由宁维则来出面。
交割也简单。契约提前两天已经办好,物品确认无误之后,宁维则和老东家分别在契约上按了手印。老东家又把大门钥匙象征性地给了宁维则,收了赵安歌的尾款,这酿酒坊就算是改姓了。
宁维则把伙计们召集到前庭,读了一遍昨夜拟定的管理条例。条例的内容并不算苛刻,伙计们才算是彻底把悬了一夜的心放了下来,挨个在雇佣合同上按了手印。
“有没有能一次收下这批酒的地方?我想把现在这些都低价清理掉,以后只卖新酿的。”宁维则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赵安歌看了看谈志宾:“谈先生,你对东绍的酒楼都熟悉,有没有哪家合适?”
谈志宾微一沉吟:“鸿运楼、广兴隆、食味轩,这几家够大,应该吃得下。咱们这些酒质量都算上乘,只不过是之前的价格偏高,才卖得不算多。”
赵安歌点点头:“我一会派人去跟这几家的掌柜谈谈。”
“另外,咱们家的招牌也要改改。”宁维则对品牌一向看重,这次是全新的烈酒生意,更是有机会把品牌一炮打响,“赵公子,你是大股东,要不你给取个名字?”
赵安歌想也不想:“既然是烈酒,不如就叫千日醉?”
宁维则对这个名字无可无不可,点点头:“那外面的酒旗,也麻烦赵公子给换换。”
赵安歌用指头虚指了宁维则两下,笑道:“就知道肯定有事情在等着我,莫急,这两三日便好。”
谈志宾站在旁边,看着二人说笑,也捻着胡子呵呵地乐了起来。
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后院的酿酒场地改造了。
宁维则仔细地丈量了一下院子的尺寸,决定先在院子里挖八个窖池,另外再埋几个地缸。
窖池直接砌成泥窖,也就是挖个大坑周围糊上黄泥就行。这种泥窖可以用来制作五粮液这种浓香型的白酒,好处是随着时间的累积,窖泥中就会存在独特的微生物群落,使得窖中的酒都是独一无二的风味。
而地缸呢,则是用来制作汾酒这类清香型的白酒。
选择这两种酒,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两种在口味上各有千秋,一个浓郁悠长,一个绵甜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