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守在看台的花芦都免不了被吓的身形打颤。
他轻轻地拍了拍胸脯,想要安抚受惊的心灵。
雅阁内空无一人,只余桌上剩了一半的菜肴和空空如也的酒壶,而这里面要抓捕的魔人却不知所踪。
镶嵌在墙面上的木窗往外大开,他们一齐拥了上去探头检查,只见外墙光滑平整没有任何凸出的平台或者可供借力的落足点,窗户外的景象是全是错综复杂的幽深小巷子,里面属于普通魔人居住的民宅。
三楼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属实有点危险和吓人,但对于魔界的魔人来讲没有任何惊险挑战性。
翻遍了整间雅阁也没有寻到一丝有用线索,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那般诡异。
花芦看见他们急匆匆地出来,急匆匆地下楼头也不回的走出这座酒楼,光是揣测他都能猜得到花流汀带着那个女魔跑了。
至于用的什么手段能从迎客酒楼隐秘脱身,花芦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那边他怎么解释?这下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把自己的命给赔了,看来拿他的骨血喂食獠犬是注定的悲惨结局。
眼眸里的泪水仿佛得到了内心深处的苦楚号召,正在以排山倒海之势上涌积聚到他的眼眶里,愈发呆滞朦胧的视线蓦然闯进了一道高挑人影。
是刚才问他话的那名魔卫,也是那群魔卫里长得最帅的。
他向花芦伸出了一只满是厚茧的手,认真且坚定地说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放在平常若是有魔人这般对他温柔以待,说不定他早就感动的收拾包袱一走了之。
现在这种情况私奔有点不太好吧。
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好色,花芦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是自己不想走,而是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且不说这个魔卫会把自己带到哪里,万一是荒郊野外的孤地,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人还不是对方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还得回月浑府低头认罪,以祈求花满意能够善心大发从而对他的处罚没有那么严重。
魔卫见他半晌不语,知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跟自己走,遂也没有气馁和生气,他还有要事傍身,只得放弃对他胃口的小可爱,待他解决完后再回酒楼寻他。
殊不知,这是他们初次相见的最后一面,花芦的可悲命运无论是谁都无法逆转。
花满意的毒计没有得到实现,一肚子的气全部发泄在了花芦身上。
她骂他是个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胆小鬼。
狠狠鞭笞了一番后气还未消散,便叫府里其他魔仆将他拖出去碎尸万段后丢给獠犬开胃。
眼泪越擦越多的花芦,两只眼眸被袖口的糙旧布料磨得生疼,通红的眼周宛如颓靡的花从容的血,临死之际想起的那名素不相识的魔卫,成为了他蜉蝣一生仅此欣慰的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