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也是世间少有的特殊炉鼎。
始终不能忘却,多年未发作的窒息情潮,在霁月山某个隐蔽的山洞内足足狂泄了三天两夜。
肌肤之亲本该愈发促进两人的感情,这桩奇耻大辱最终被霁月山的掌门获悉,述课长老看见两人缺席了多堂课时,遂上报给了霁月山当时的管治者。
许落歌的师尊无法再替自己弟子求情,一同卷进了这场无妄风波中,他被亲手培教的弟子牵连惩处。
幽暗干燥的山洞里,两人刚穿戴好衣物,外面的石门轰然倒塌,密闭空间到处充斥着两人欢爱尽的靡乱场面,洞外……他们看见了许多面熟的同门和前辈。
彼时在位的百里宗主,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其他男人玷污?特别是两人明知故犯的丑态还被其他人抓了个正着……
这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搁!以后的威望往哪里放!
破戒之人,鞭刑必不可少,若缘故人人体谅,则从轻发落。
百里祈一时懦弱,没敢承认事情的真相,将责任全部泼到了许落歌一人身上。
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香饽饽体质,他只能昧着良心痛斥许落歌对他有所图谋,威逼利诱双重胁迫下,才与他行了这等苟且之事。
此番失礼的言论不胫而走,许落歌和其师尊,以及他的师弟师妹们,都被迫抗受了百里祈混淆是非带来的伤害。
肌肤之亲本可以稳固两人契合无间的相投,谁知百里祈在关键时刻当了回缩头乌龟,两人的关系彻底冷却至冰点,失了当初的热情黏性。
回拨的画面急遽跳转,时间线正常追忆,今日是他与周玟隆重盛办的婚契吉辰。
这天赦罚主喜,百无禁忌。
他坐着,他站着。他面无表情,他强颜欢笑。
无地自容的眷念下,他刻意接近殿外落单的许落歌,两人展开了生涩僵硬的问候。
许落歌始终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对着前方呢喃,似是对自己加以劝诫,又似对那人讨要答案。
他说:“那件事我至今不能理解,你明明有更好的说辞挽回我和你的局面,我也无需忍受宗门之人的白眼和谩骂,为何你会选择用破坏我们感情的方式来粉饰你的错误?”
百里祈眉头紧蹙,一双痛苦的美眸已被泪液浸泡,泛滥的廉价情愫蠢蠢欲动,他费力吞下口中的苦涩,声音破碎的没有半分欢快憧憬,混杂着哭腔的语调让人觉得他不是来成婚的,“落歌……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后悔了,求你再给我重来的机会好不好?”
“许落歌”转过自己心软的身子,觉得百里祈道歉地话来的太迟了些,满腔的愤慨和惋惜最终压缩成令人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承诺的话接连响起:“别怕,我在这里,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别害怕。”
富有安全感的臂膀,顺势搂住了百里祈因哭泣抽噎的单薄身子。
宽厚的掌心轻轻拍打着后背,百里祈渐渐滋生了莫名的睡意,眼眸正要贴合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失重感席卷了他懒散的意识,睁眼瞧去,“许落歌”保持着刚才推人的定姿,依旧停留在原处。
过远的距离让许落歌的真貌变得缥缈虚幻,心里的直觉告诉他,来不及吐露出的话是他年少时未能亲耳听闻的渴望。只可惜……风声赫赫间稀释了那句话的真实性,鼓荡的衣摆和凌乱的发丝,定格终场相遇孤溶无边昏幕。
云涌云涣,缘寂缘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