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奥干巴巴地杵在原地,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妻子从地上扶起,半晌,才有了一些关怀的动作。
蒋凤琴未给自己相公一眼,推开了赵奥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的从地上直起身。
“他本来就该死,他才是心如蛇蝎的那个人!我今日杀不了他,我总会寻机会杀他。”
话音落地,左脸颊被人狠狠地掷了一巴掌,“啪”头也随着掌掴方向歪向了另一侧,头发也遮住了她的左脸颊。
打这一巴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相公赵奥。
蒋凤琴似不能被枕边之人这番对待,骤然溢出了伤心欲绝地哭声,她抹了两把眼泪,把为何要杀赵老爷的缘由倾吐而出。
赵独善将结界重新布置好,刚刚人为故意下,结界破了个大缺口,他初始设置的结界是为了以防邪祟侵体,忽略了人可以随意破禁。
他不得不将结界防御提高,不止提防妖魔怪鬼,还要以防居心叵测之人。
蒋凤琴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痛诉赵保水的种种恶迹,“他才是人面兽心,他为了一己私欲,将毒手伸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时小婠刚及笄,他便强迫诱骗小婠与他行那苟且之事!小婠的疯症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他!是他一手造成的!”
女子不再捂着被扇的脸颊,改为捂住了心口部位,大串的泪珠砸在地面,洇湿了脚下地板。
“我和小婠是在学塾里相识的,我一直都喜欢着她,她也一直心悦我,本想等她成年我就带她出去与我同居,谁知……”接下来的话她怎么表达都难以启齿。
卧室沉归静谧,所有人不需要点明,肚子里都十分清楚。
“哈……呃啊!我的心好痛!”
她是真的心痛,不是口头上说的那种痛,又痛又闷,房间的空气好似贫瘠至极,又似被周围的人抢夺了去,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越是吸的用力,心口的痛就更深入一分。
这番言论震惊了在场所有袖手旁观的人,磨镜并不稀奇,令众人难以接受的是赵老爷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赵奥深受重击,那些话不断重复播放,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自己的夫人一直爱着的人,居然是他的小妹……那为什么当初两人成婚之时她愿意嫁给他为妻。
莫不成就是为了留在赵府,伺机报复?
赵独善站在自家爹爹身后,作为修道之人来讲,控制面部表情是一个必学课堂和必要素养,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自打听闻伯母心属姑姑后,早就失了云淡风轻。
后续的处理,蒋凤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赵老爷做的那件事更不地道,先有因,后有果。或许就是赵老爷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报应。
蜃奎兽不禁内心感慨,这人啊玩的真是花,难怪都说人心难测人心险恶,与之相比较下,就连他蜃奎兽也得甘拜下风啊。
苏木用灵植配比的解药,让全城感染蜃毒的受害者症状缓轻了许多,可治标不治本,对于不甚严重的人来说还好,毒入膏肓的人就没办法治疗。
这一段时间,回安城亡者的数目也在不断往上攀升,赵独善只好用传声玉急禀宗门。
其他门派各持己见,推举三大门派各遣修士前去协助。
温广白早已偷偷溜出霁月山,正剑不停驰地赶往回安城。
玉墟宗派遣了李逸景,出乎意料的是,百里祈也坚持要跟着去。
周铭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好几个转,正想发表意见不准百里祈去,一来是回安城形势凶多吉少,百里祈修为不够,二来则是他不想让道侣和别的男人待一块。
刘勇本来就对自己的徒弟李逸景很关照,此次若能在回安城取得功绩,他面子上也能有光,百里祈他想去就去,哪怕身陨也和他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想去的,没了百里祈他心里更舒坦。
周铭授业新弟子抽不出身,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默默忍受着。
三清宗并未再派遣弟子前去,他向其他门派发出了求助信,不假时日,自会有别派高阶弟子前去缉拿真凶。
许落歌盯着面前大气不敢出的白洛璃,一副望子成龙被打破的恨铁不成钢,“肚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洛璃不敢抬头,他怕一抬头掌门师兄就会给他一耳瓜。
这肚子他一向都隐藏的很好,怎么还会被看出?
难不成掌门师兄有透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