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得请客了,他欠着我的呢!”
“哦?他跟张公子你借钱了?”
“借钱倒没有,他是欠了我的人情。”
“哦?什么人情嘛?”牡丹撒娇似地问。
张吉成不说话了。
牡丹又劝了两杯酒,还跟他打闹了一番,将话头又引到这上面来。
张吉成醉意朦胧,终于道:“他给出了个馊主意,把我一个哥们给整残了。他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给那哥们的爹,所以最近几日着力讨好我呢。我当然是白吃白不吃,白拿白不拿了。”
牡丹瞧了小门的方向一眼,追问:“不是有意的,想必没事吧?”
“主要是,那哥们的爹追问我们几个朋友这件事了,当时我没将是他出主意这件事给说出去。若是让那哥们的爹知道是他出的主意,只怕他少不得要挨他爹一顿板子。”
牡丹笑了:“不过一顿板子,爷们,怕什么的?”
张吉成声音略略沉肃下来:“那是你不知道他爹的板子多可怕,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谁呀?”牡丹赶忙问。
张吉成压低声音道:“是振国公。振国公你知道吗,早年振国公可是驰骋疆场的人,他的板子可不是寻常家里的那种板子,是军棍,一棍子下去就皮开肉绽的那种!”
牡丹夸张地捂着嘴叫起来:“呀!这么可怕呀?”
“是啊,所以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了吧?再者说了,他是庶子,在家里总是要表现好点才行的。”
“可是,他到底出了什么主意啊,还把人给整残了?”牡丹又问。
“就是一种补酒。他让我们给那哥们补补身体。”
“那不是好事么?”
“可那哥们有病啊,虚不受补,结果在跟自家媳妇行房的时候中风了。大夫说是进了大补导致的。”
“大补会中风吗?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呢。我们这里的客人进大补的多了,也没见中风的呀。”
“要不我就奇怪呢,怀疑他这酒里面有问题。”
“这酒你那有吗?”牡丹试探地问。
张吉成“嘿嘿”一笑:“还真有,当时那哥们出事.后,我就留了个心眼将他给的酒留了点下来,不然,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请我吃饭逛青.楼?”
说到这里,梅寒裳明白了,合着梅念之这是被人敲诈了?
不过,他若当真心里没鬼,就算是给张公子用了补药也不至于这么遮遮掩掩,毕竟谁也不知道张公子是个有消渴症的人啊。
他心甘情愿被人敲诈,这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她在小屋子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听到牡丹将张吉成给灌醉了,又套了一阵子话,终于把那个酒的下落给套出来了。
梅寒裳再不等待,跟追云一起离开了那小屋子。
两个人往外走,走到半路,忽然有个打扮暴露的女子靠过来,拉住了梅寒裳的胳膊。
“这位公子这般英俊,不如让姑娘我来陪您吧?保证公子今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