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跟雨竹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去上古琴课。
在现代小时候,课外兴趣班,她唯独没有学过乐器,所以对于古琴这种弦乐器,完全是从零开始。
古琴七根弦,指法非常繁杂,梅寒裳刚开始学的时候,完全是一头懵的。
一起学习的小姐们,多少都是学过点的,所以全场只有梅寒裳这边怪声最多,听得教琴的董先生眉头频皱。
董先生叫董婉,人如其名是个温婉的女子,据说她是宫廷乐师班的琴师。
一般来说,好琴师多是男子,一个女子能当上宫廷乐师可见是多么的优秀!
梅寒裳对董婉讨好一笑道:“我没有基础,让先生费心了。”
她说着看向跟自己一起学琴的小姐们:“也让大家的耳朵受罪了,我先在这里赔罪。”
说着认真起身,对着大家鞠了个躬。
众小姐纷纷说着“无妨”之类的客气话,如果是以前,她们对她可没这么温和,但赵如楠磕头认错的激烈程度把她们吓着了,都觉得这梅家大小姐有些手腕,不敢得罪。
赵如楠也是学琴的“同窗”之一,见梅寒裳鞠躬,她忙道:“梅大小姐客气了,刚学琴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这里的人谁没从那里过来?所以我们都是能理解的。”
梅寒裳对她笑笑。
这个赵如楠昨日磕头抽自己耳光认错,也算是丢了个大脸。但今日来了女学,竟像是昨日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见了她的面也不尴尬。
这会子竟然还帮她说起了话,看来,她之前说要以她梅寒裳“马首是瞻”不是随便说说的。
众人均附和赵如楠的话,唯有梅羽兰,阴阳怪气道:“虽说是这个理,但这学琴也是需要资质的。资质好的人,只需半日,便能掌握基本指法,不再发出怪音了,资质不好的人,五音不全,没准一辈子都弹不好呢!”
她说着昂首傲然道:“所以说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这块料的话,就不要盲目来学习,自己累不说,连累别人也污了耳朵,这才是罪过。”
梅寒裳淡然一笑,回身坐下来继续练琴。
她知道,梅羽兰的拿手本领就是弹琴,所以才敢这么傲气的来讽刺她。
梅羽兰本来就处处看她不顺眼,这次因为白玉簪子的事,大概更加是恨上她了。
不过她不想跟她计较,她就是要让梅羽兰有种“我看不惯你却干不掉你”的感觉!
怄死她!
谁知道,她不计较,赵如楠倒计较起来了!
“这是谁啊,说话没大没小的!哟!是梅家四小姐啊!啧啧,都是梅家的小姐,怎么你跟梅大小姐相差那么多呢?”
赵如楠声音很大,众人全都看向了她。
梅羽兰没想到会受到赵如楠的攻击,脸色顿时就红了:“你说,我跟梅寒裳哪里差得多?”
“什么梅寒裳,她是你大姐,难道你都不知道称呼一声大姐的吗!”
赵如楠沉脸厉喝,好像训斥小学生的教导主任,“你直呼其名,还知道长幼有序吗?”
梅羽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梅大小姐是第一次弹古琴,你就这么断定她学不会?就算你的琴弹得再好,到底不是先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别人能不能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