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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传教士想要开办教堂,传授教义的事,皇帝显然没当回事,洋和尚念念经而已,哪里有民生更重要。
皇帝让户部和礼部,与鸿胪寺一起议事,当然不是只看眼前的这一点利益,皇帝想得更长远。
邬大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容,一抬眼却见苏夫人双眉微蹙,邬大人不解,明明他上午走的时候,夫人还很高兴啊。
邬大人能稳坐如今的位子,苏夫人功不可没,除了给他打理内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苏夫人在京城的命妇圈了里,更是长袖善舞,和很多夫人都是闺蜜手帕交,无形中帮邬大人稳固了人脉。
看到夫人神情郁郁,邬大人忙问是怎么回事,苏夫人也不隐瞒,便把从妯娌口中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邬大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陶瓷茶盏发出碰撞的响声。
“无稽之谈!先不说那杨氏所言不过是道听途说,就说她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女官,难道连这基本的规矩也不懂吗?枉议宗亲勋贵,她当她是什么,更当我邬家是什么?”
苏夫人好不容易平熄下去的火气,此时又被勾了起来,她道:“小五房那是什么人,咱们邬家,就属她的嘴巴最快,上午听到的话,下午就能让她传遍整条邬家巷,若是听她瞎说的是个稳重的还好,若是那不懂事的年轻媳妇,怕是又要传到各自的娘家,再从娘家传到外面,到了最后,宫里要查是哪里传出来的,一查就能查到邬家。”
而邬家现在还在任上的,邬大人的品级最高,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据杨氏所说,国公夫人李氏,尚在未与前夫和离之前,就与定国公认识了,因此贞节有损,前夫才与她和离。
有这样的母亲,可想而知,女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何况,当初和离的时候,前夫根本不要这个女儿。
当然,杨素云不笨,她应是说得非常隐晦,但是由别人再传出来,那便就是上面的意思了。
邬大人强压怒气,对苏夫人说道:“我虽然没有去过平城,但是鸿胪寺的陈大人,就是从平城回来的,当年李夫人和离,在平城是上过公堂的,更是传遍了半座城。
李夫人的前夫宠妾灭妻,侵吞妻子嫁妆,其母正是指使妯娌想要谋财害命,李夫人险些被杀,这才带着女儿逃出来。
那是一位极有主见的女子,她先与前夫和离,和离之后便将前夫一家告上公堂,此案是平城府审理,案件卷宗一查便知,岂是几句谣言就能更改的?
如今在京城的官员,至少三成都是从平城回来的,即使他们不理会这些市井传闻,他们的家仆也能不理会吗?
你看这么久了,京城可有这种谣言?还不就是因为那些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顶多就是说李夫人抛头露面,开酒楼做生意而已,再要不就是说她是再嫁之妇,可也没人敢如杨氏那般胡说八道的。
家先的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不是良配啊。”
苏夫人静静听着丈夫说话,最后一句,正中下怀。
“说起来吧,这位杨大姑娘的继母死得有些蹊跷,其实,在王氏去世之前,杨家曾经传出过闲话,说那杨老爷想要休妻,还说王氏偷了杨大姑娘的聘礼,因此犯了七出。只是这事还没有下文,王氏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