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动的手脚?”
“阿弥陀佛,庭少爷休拿老衲取笑,凤尾寺乃是佛门净地,哪个妖孽敢在这里出没?何况,老衲与令尊相交多年,庭少爷从小也是老衲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家子弟一般,老衲怎会害你?”
春荣立刻道,不是老法师动的手脚,自然是其他人,为了在铁家站稳脚跟,不惜装神弄鬼,差点把大小姐都害了。
她的矛头直指郁离。
当时的他,心中也有几分疑惑。铁家一向无事,为什么她一进门,便闹出什么远古蛇王的残魂来?
“庭少爷,你也常在外头走动,若是这香炉中真的藏了什么远古蛇王,令尊岂有容纳之理?令尊一向宽容大度,就算有人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他也不会当面揭破的。”
春荣也在旁边推波助澜,他相信了凤尾禅师。
过了段日子,他在春荣房中又看到了这盘蛇铜香炉,里头还熏着香。问春荣,春荣道铜香炉已经过凤尾禅师净化开光,有助于求子。
他心中半信半疑,祭出除妖杵,发觉并无异常,便将此事丢一边去了。
后来,春荣真的有喜了,他又喜又恐慌,生怕这孩子只是来讨债的,活不到两三月。
他求过父亲,道这是他第一个孩子。
父亲没松口。
每次看到春荣抚摸着肚皮一脸爱怜与骄傲的样子,他眼前便浮现小春同样抚摸着肚皮的模样,但他怎么能劝春荣不要搭理腹中胎儿?
他甚至不能告诉她真相。
正好,父亲令他随郁离出外刷功勋值,他立刻答应了。
仿佛只要不看不闻,铁家延续多年的惨剧便不会再次出现。
孩子平安诞生,他依旧逃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在面前,那种残酷的经历,一次便已足够。
孩子弥月酒,他在金川公主身边喝酒,笑得十分响亮。
当他被冷水泼醒时,金川公主冷冷地问他,谁是小春。
他答家中小妾名叫春荣,有时候也唤她小春。
其后金川公主才告诉他,红坎铁家被灭门,鸡犬不剩,只剩下一个他。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
所谓的儿子,原是妖胎!
“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起来。
他刚刚嚎啕大哭,忽然又大笑,东海望以为他悲痛过度疯了,赶紧抱住他,轻拍他后背,道:“贤侄,醒醒,醒醒!”
郁离望着哭笑失常的铁光庭,想起当日春荣气冲冲跑到自己房间提起妖胎一事,原来,怀有妖胎的,竟是她本人!
当时自己受伤过重,并未发觉,铁如海也早失去了法力,可能看不出,但以铁夫人的实力,她应该早早看破了才对,为何她不曾表露也不曾防备?
更蹊跷的是,蹲在春荣肩膀上的妖孩,眉间居然出现远古蛇王的印记。
当初自己明明把远古蛇王的残魂击溃了,为什么铁家还会生下远古蛇王的妖孩?究竟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