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这混乱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其实最容易遭殃的,还是他们这种底层的农民。
尤其是她这种性别为女的农民。
觉得那些难民们是个大隐患,陈萱萱就轻轻的咳了咳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面前的男人说了,“当家的,那些落难的人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言璋听了,情绪有些激烈的说了,“这是当然啊!”
“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顾言璋作为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老土著,他心里特别的清楚,官府衙门里的那些人,特别的不喜欢闲汉赖皮。
县城里头那些没有找到正经事干的,没能娶妻生子的汉子,基本上都是被重点监察的对象。
他们这个地方的风气不错,没有赌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妓院。
没有什么大烟馆。
因为好几任县令大人来了这里之后,就都不让别人干这个,也不让手底下的人干这个。
顾言璋猜的出来,他们这个地方本来就已经特别的穷了。如果还搞这些个玩意的话,那他们这个县城,就变得乌烟瘴气了。
凡是来这个地方当县令大人的,基本上都想在这个穷乡僻壤干出一些成绩来。只要五年之后,被评为优,他们立马就可以被调任此地了。
而地方风气啥的,其实也是县令大人的上头人,所考核的一个方面。
如今,县城里的难民多了,极有可能影响县城的形象。所以,不出几日,县令大人应该能想出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感觉这个事情其实不难解决,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心里这个想法,都跟这个媳妇说了。
“媳妇儿,县城里头有难民的事情,你其实不用担心。因为不出几日,咱们的限定大人就会亲自出马,解决这个事儿。”
从顾言璋得知了,县里的不少情况之后,陈萱萱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他对县令大人有信心就好。
陈萱萱以前就觉得,能当上官的,一般都是聪明人。
能当上小吏,而且能当几十年小吏,一般都是油光的老油条。
老油条这东西,别看外表都长一样,但实际上,它们的口感有多种。
有特别会拍上峰马屁的老油条。
也有特别会办事的老油条。
还有啥也不想干,啥都想躲,但又想要各种好处的老油条……
想起那些老油条,陈萱萱嘴里就忍不住的开始分泌了口水。
怎么办?
她突然想吃油条了。
可现在的她又特别的清楚,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油是一种特别金贵的东西。
绝大多数的人都吃不起菜籽油,吃不起茶油,也吃不起芝麻油,大豆油。
他们更吃不起,用肥肉炸出来的荤油。
底层的老百姓手能吃到的油,一般都是用米熬出来的油。
而且,这种油也特别的精贵。
除了逢年过节能吃到嘴里之外,一般的时候,他们是吃不到的。
陈萱萱敢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她如果敢在家里,偷偷烧一锅的热油,炸油条的话,那这个家里头绝对会闹翻天。
而且,闹出来的动静,绝对比她做出蛋糕的动静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