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虽然在韩卓的指导下,修为突飞猛进,毕竟还没有达到武道大师凌空劲的境界,不能踏波而行,只能在林子里突闪跳跃,从这棵树上“嗖”得一下跃到那棵树上,速度也算惊人了。
只是这么转了一圈下来,一个人影都没有找着,只得继续往里深入,攀跃了片刻,林子便到了尽头,眼前陡然一亮,面前出现一座宅院,建筑仿古,雕梁精致,灯碧辉煌,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御景雅院。”
冷儒心里疑惑:“这是公园还是别人家?公园也不会这么大半夜得亮着灯吧?”转而摇了摇头,“可要是别人家,这得……多有钱?”
他入馆前,家里也是江州响当当的大户,要不怎么能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日日聚会、夜夜笙歌。
只是他的这些朋友,包括他自己,跟眼前的人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任你再有钱,在市景区买一块地皮建园林?有些白日梦的感觉。
这下才猛然想到震烁苏省的南州第一富贾赵环山,顿时有些心领神会,很多问题都想通了:“原来赵正言是赵家的人,难怪他入馆前就有武道的底子,也只有赵家有这样的底子,还没进武道国术馆就拿钱砸了一个实劲入门的基础,难怪赵正言要到我这一组,这里确实离这雅院最近,他是回家了么?”
冷儒一半好奇心作祟,一半确实想早点找到赵正言,擅自离队可不是小事,于是脚下一用力,从庭院外墙跃了进去。
这院子本来就是赵环山的养老之所,世人皆知,里面除了布局雅致,环境优美之外,倒是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因此也没有多严密的安防措施。
冷儒在里面转达了半圈,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也没人发现他,想想也是,这深更半夜,是个正常人都在睡觉吧。
便又往院子靠悬崖的角落走了走,已经听到声响,似乎是有人,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说话。
他这时的感官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静下心来,仔细聆听了片刻,辨认出一个大概的方位,一个箭步,无声无息的冲刺过去。
来到一处小瀑布跟前,瀑布旁的悬空巨岩上还建了一座凉亭,不过那声音可不是凉亭里发出来的,而是亭子所在的巨岩下,还有一个扇形入口,里面的微弱的灯光传出来。
冷儒迟疑了一下,还是纵身一跃,潜了进去,下了五六米的通道,里面结构倒不是很复杂,就是一个宽敞的圆形开间,四周的墙上供奉了无数牌位,清一色的赵姓人。
最里面的一张紫颤木桌上,放着数十个牌位,显然身份要更加尊贵一些,冷儒贴在入口处的墙壁上,只简略扫了一眼,尽是“王”、“帝”这样的字眼。
开间正中央,赵正言俯首顺眉,面对着桌上的那些牌位,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
他旁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是同样姿势、方位跪在地上,刚刚的哭声就是他发出来,即使现在,嘴里还在呢喃自语:“赵环山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冷儒就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推测,心想:“早就听说南州首富赵家先祖有皇室血统,还真是的,那这里就是……他们的祖宗祠堂了?”
赵正言见赵环山哭得伤心,却不敢去扶他,只小心劝慰说:“爷爷,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已经尽了人事,不必这么自责了吧。”
赵环山转过头来,老泪纵横着说:“孩子啊,你根本不懂,我们现在做了南州巨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受制于人,一个小小的区长随便玩玩都能让我们损失重大,帝王冢可是我们翻盘的唯一机会了啊,这是赵家先祖为他们的后人准备的巨大宝藏,是别人根本无法共享的巨大宝藏。”
“爷爷,我不明白。”
“帝王冢里的十六位赵家先帝英魂,是集合了古代几十位神通广大的仙人合力作法,强行逆天改命,用他们每个人一甲子的修为保存下来每一位先帝的一缕魂魄,等到将来有赵家后人进入帝王冢,先帝英魂就会转入轮回,而那一甲子的修为就全部灌输到那个赵家后人身上。”
赵正言这时才明白过来,先帝英魂轮不轮回的先不说,心里顿时默默算了一笔帐:“一共十六个一甲子的修为,那就是……九百六十年的修为了啊,这要是全部灌输到我的体内,那……”顿时越想越激动,隐约觉得即使什么大宗师,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蝼蚁罢了。
赵环山这时咬牙切齿道:“可是简佑臣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老流氓,合着李将成一起做戏给我看,赵家祖业帝王冢,赵家后人竟然不得进入,哈哈哈哈,多绝,多讽刺啊,想不到我赵家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赵正言顿时也心生不平怒意,说道:“这确实放到天底哪个角落,都没有这样的道理,爷爷,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了?”
赵环山凄惨得摇了摇头:“最后办法也都试过了,没有用了,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帝王冢一旦现世,赵家英魂最多维持一段时间,即刻转入轮回,那些修为没有赵家血统的后人继承,也会随着一并烟消云散。”
赵正言猛得一咬牙,这何止是暴殄天物了。
赵环山抹着眼泪,又转身面对着桌上牌位:“赵环山无能,对不起列祖列宗,正言,你还年轻,现在是你忍辱负重的时候,没有先祖英魂的修为加持,也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只是要更加刻苦一些了,别人可以凭空修炼到大师、大宗师,你也可以,只是一定要好好记着这一天,记着这一天的的耻辱,他日有机会,必定要让简佑臣、李将成身上百倍千倍还回来。”
“是。”赵正言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赵环山语气怎么说到最后趋于死寂,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大势已去的结果一般,猛得抬起头来。
只见赵环山说完话,手上多了一把刀,眼睛直勾勾得盯着祖宗牌位,面容绝决。
赵正言意识到什么,大呼一声:“爷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赵环山拿着刀往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顿时血散当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