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沉稳坐车中,温朗声音传出。
“免礼。”
不过一句话,却已让苏晴如获至宝。
她努力压下心中呼之欲出欢悦,在碎玉搀扶下直起身子。碎玉扶着自家小姐柔荑,清楚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
越王府马车驶过,苏晴转身目送,眸子温润,眷恋痴缠。
此处僻静,行人无几,苏晴才敢这般目光赤裸。
南齐虽是民风开放,但苏晴身作官宦之家,一言一行,都需谨慎。
现今朝堂暗涌翻滚,皇子党政分帮。苏晴之父礼部尚书苏远芳地处中立,一边不站。她欢喜暮楚沉一事,府中上下,除去贴身婢子碎玉,便是自己母亲,也从未知晓。
父亲为她,已做的太多,她不能再加任性,将父亲陷入困难境地。
“碎玉,回家以后莫将此事提起,知道?”
“奴婢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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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之巅,一座红漆小木屋格外显眼。
低矮小门打开,一绒帽将脸上半遮住的高大男人从房中屈身出来,往旁边洞中去。
洞口深处别有洞天,不知是何人凿冰成室,中放一覆满赤色妖异花朵的冰棺。棺中女子一袭白衣束身,面庞恬静,双目闭起,仿若熟睡。
男子将遮脸绒帽取下,露出完整面庞,正是那日与苏亭相撞的那男人。
他手中捏着一只同棺中一类的半放,将棺盖推开,换下一只已经枯败的花。
男子抚摸着女子已经僵硬去的面颊,曲下身体,唇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颜颜,等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将你救活。”
洞外寒风又呼啸而起,卷起空中散下雪花,往洞中奔去,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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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人间身份便是当今太皇太后亲侄,京中这几日盛传的那个司小侯爷?”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住,看门的两人两眼更加明亮起来,脊背挺直了一分,手中长枪握的更加紧。
车夫端坐车前,目视前方,两个放空,不听车内传出声音。
易茗茶看着眼前端坐起,跟个乖宝宝似的不住点头的俊秀男人,有点不敢相信。他为妖类,易茗茶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他是怎么跟身处高墙的太皇太后扯上的关系。
“可你不是……”
“当今太皇太后的确是我姑姑。”
“可……”
“除我与姑父,便只有几个她身边的贴身婢子知晓此事。”
车夫掀开帘子,司景笙先身下来,手递给易茗茶,将她搀扶下来。
门前两人放下长枪,伏地行礼,声音高亢洪亮,震的易茗茶耳朵疼。
“恭迎小侯爷,姑娘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