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卖官鬻爵。”
“这……”
“在外拥兵自重。”
“没……”
“对内广织党羽。”
“我……”
“大有对当今圣上取而代之之意。”
话说到这里,三郡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老臣冤枉啊!”
“冤不冤枉稍后再议。不过你任抚远大将军一职已久,手握兵权堪称权倾朝野;而对内,你与朝内三位尚书四位大学士有或近或远的接触乃至姻亲,也是广为人知。”皇上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至于卖官鬻爵么……”
“这个没有!”三郡王连忙摇头。
平贵人道:“肯定有的,仔细查绝对有。”
“你为何如此说!”三郡王红着眼睛怒斥。
“一般像你这种权力太大的朝廷重臣都有。”平贵人用她凝视的目光看着三郡王:“一般像皇上这么好的皇上,都会有一个妄图某窜皇位的王爷。”
“我……”
我感觉三郡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指着平贵人抖了半天手,最后终于挤出一句:“你是如何得知,如此大罪,你可得有凭证再说!”
平贵人摇摇头:“我无凭无据。”
她说罢,很是惆怅,也很是幽远的看向了苍天,双手合十:“让我知道这些,都是苍天的罪过,但我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告诉世人。”
她说完,还有模有样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有神通,此时一阵风刮过,无数菊花花瓣飞舞,在她身边环绕,倒真如仙子一般。
宁儿姐姐在旁边悄悄的问我道:“兰儿,你说,她到底是真有神通显灵了,还是……还是编的啊?”
我也觉得很不好说,只能摇摇头:“不知道,但反正,咱们以后还是对她恭敬着点吧。”
皇上见状,便趁机开了口:“三郡王,朕的贵人久居深宫,居然能知道的如此详细,看来不是有小人蛊惑,就是确有其事。为了能还三郡王一个清白,朕就派人去你府上查探查探,如何?”
三郡王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继续道:“后日秋狝,三叔是定要参与的。反正你府上也要搜查,肯定不方便住了,不如,也在园子里收拾出一个屋子住下罢,也好,陪陪你的福晋。”
这一席话说的又温和又霸道,但三郡王已经无话可说了。
待舞姬们最后一曲《霓裳羽衣曲》舞毕,这一场好戏终于告结。
太后摆驾回宫,帝后二人携手回了九州清晏。
三福晋被李德宝待人架走,而三郡王则在好几个“侍卫”的邀请下去往圆明园的深处。
我们剩余人共同谢过皇恩,各自散去。
要散场时,我隐隐听见几个娇俏的贝子福晋、侍妾格格兴奋的聊着此事,有一鹅蛋脸的问:“三郡王这是怎么了?被罚这么一大场。”
一瓜子脸的答:“听说前几日阿哥们早殇,就与三郡王有关。哎,不管我们的事,反正这三郡王夫妻嚣张跋扈的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这么来一场,倒是又热闹又刺激。”
那鹅蛋脸的又问:“可皇上既然有意罚三郡王,为何又要邀请他参加秋狝?我家贝子也没这个福分呢。”
瓜子脸的眨了眨眼:“你还以为这是福分?我看呐,他离出大事不远了?”
鹅蛋脸吸了口气:“可这三郡王不是号称‘青山不倒’嘛,他能这么简简单单就被撤下了。”
“你瞧着看吧。”瓜子脸道。
而在我就要走远,快听不到她们的声音时,又听瓜子脸说了一句:“哎,最后那个说话的贵人是什么人?我看她好像很有一番神通?”
“我也觉得她很有神通!听说是宫内的平贵人,一个人独住在景阳宫,每日晚上可与神佛对话的!”
她们叽叽喳喳的离开了,后头的话我没听太清。
我只觉得,平贵人好像有了不得了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