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果然动了,她抬起头,低声嘟囔道,“我去处理了就是了。”
说着,放开了蓝妈妈,拉了铃,让沉香进来,帮自己端水洗脸。
沉香进来看到华恬双目红红的,仿佛哭过,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问出声来。
“大哥受伤了。”华恬看了沉香一眼,低声说道。
沉香一震,见华恬已经垂下眼眸,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便看向一旁的蓝妈妈。
蓝妈妈摇摇头,“暂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于是沉香一言不发,继续服侍华恬。
蓝妈妈见华恬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双眸一凝,便从窗中窜出去了。这次有人抢在她面前让春芳自杀了,她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决定回去好生查一查。
沉香侍候华恬换了衣服,洗了脸,把易容的痕迹去掉了,又拿了帕子沾了水,敷在华恬的眼睛上。
等到外头说大少爷、二少爷回府时,华恬从铜镜中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见已经没了哭泣过的痕迹,这才急急往外赶。
华恒伤得并不是很重,只是一条腿受了较重的皮外伤,流了血,胳膊有些擦伤,别的都没有什么大碍。
“可会留下后遗症?”华恬拉着华恒的手,焦急地问道,眸中泪水水光潋滟,却忍住了没掉下来。
看到华恬着急的样子,华恪原本沉着的脸变得温和了些,安慰道,“不会,大夫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安置好大哥,我再去请姚大夫来看看。”
听到说不会有后遗症,只是皮外伤,华恬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说道,“好,我来照顾大哥,二哥你去罢。”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身旁侍候的丫鬟,凑到华恪耳旁,低声道,“叫上叶师父护着你。”
如今事多,最怕有人会出手对付华恪,因此叫上叶师父做保镖,是安全的做法。
“只是皮外伤,哪里要去请姚大夫了。不许去请。”华恒左腿受了伤,但看着精神尚可,一听弟弟妹妹说要去请姚大夫,马上便打断道。
“大哥,腿伤可是大事,请了姚大夫看方能安心。”华恬听了,忙劝说道。
华恒摇摇头,叹气道,“我知你们担心,但方才在医馆,高大夫说过没有大碍,我们却还要去请姚大夫,这不单是不尊重高大夫,亦是不尊重姚大夫。”
见华恒态度坚决,华恬想了想,便点点头,“那就听大哥的罢。”说着对华恪使了个眼色。
华恪接收到华恬的眼色,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对着华恬眨了眨眼。
见华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华恬又让华恒在床上躺着,这才有空问缘由。
“今日学马术,我们骑的是书院提供的马。可是大哥的马不知怎么回事,半途竟发癫起来,一路疯跑到农田里。大哥怕伤了人,弄得最后自己受了伤。”
华恪想起今日发生的事,便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先是惊了马。但华恒怕伤人,极力控制身下发癫的马匹,最后伤了自己。
华恬却觉得不妥,既然是书院中的马,为何会无故发疯?
她可没有忘了,书院里那个楚先生,可是沈金玉的奸夫呢。
之前楚先生便拿过沈金玉给的银子去请杀手杀华恒、华恪的。如今这惊马事件,极有可能与他有关!
华恬这般想着,又想到今日突然自杀的那个春芳,觉得这两件事,必然是有联系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指使。
这背后指使之人,除了沈金玉,不作他想。
整个山阳镇,与自己三兄妹有仇的,只有华家二房一家子。其中沈金玉,无疑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况且,那一辈子,她便使过各种手段暗地里害人。这辈子,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只不过,华恬咬牙切齿,想不到华恒、华恪才帮她请了大夫,让她有了些精神,便迫不及待地反过来对付自己三兄妹了。
果然足够心狠手辣,视恩情如粪土!
“我如今受了伤,这几日正好可以在家中练字。二弟倒要一人去书院里了。”华恒看着自己包扎起来的一条腿,说道。
听到这话,华恬心中又是一阵担心,这会不会正是制造惊马事件那人的目的呢?让华恪独身一人去书院。
华恪聪明,但是性格张扬,说话也是极不给人面子。在沈金玉及华楚雅几姐妹眼中,他比华恒更加碍眼。若说要首先对谁下手,必然是华恪。
正如那一辈子一样,华恪是首先遭到毒手的,在未成年便夭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