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烧烤摊前,一起逃走的老板和老板娘悄悄地摸回了自己的摊位。
烧烤的食材安然无恙,倾倒的桌凳也没有损坏的迹象。
两人长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整理摊位准备再次营业。
将已经熄灭的木灰和焦糊的烤串清理出去,重新换上了新木炭,一把蒲草扇子也被拿在手里。
噗!
一撮蓝色的火苗在烧烤摊老板的指尖冒出,火苗被举着凑近了一块枣木炭。
仅仅一分钟不到,烧烤架重新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十多串羊肉被摆在架上,孜然、胡椒等配料倾洒其上,诱人的香气慢慢朝着四周飘散。
酒好不怕巷子深。
正宗的羊肉香气就是最好的招牌,不用刻意吆喝招揽,顾客就会循着味道赶过来。
他们每天的生意就是这样开始。
刚才的慌乱逃窜,好几桌的顾客并未结账,不过还好,还有一个冤大头提前支付了一千刀,足以弥补所有的损失。
赶上了这摊子烂事,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返回索要钱物或者继续解馋。在某些时候,心情的好坏完全可以影响食欲。
嗖!
一大团白中带青的影子在眼前晃过,烧烤摊老板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心中刚刚判定的“冤大头”们重新出现在烤架前。
一个古铜色肤质的白连衣裙女孩俏生生地站立,一对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上架的羊肉串,粉红的小舌头还在唇边旋转了一圈,两只纤弱的手掌还各提着一人。
左边的,是那个声称要请客却又没带钱的白T恤衫青年。
右边的,是那个豪爽大方的牛仔裤“女汉子”。
无一例外,两人的白色衣衫都站满了油污手印,舌头有些微微外吐,并且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
正是去而复返的尤忘心三人。
也不知若彤是从哪里找到了先逃一步的金林夕,“好心”地将她一并送了过来。
烧烤摊老板和他的妻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中始终没有转过弯来。
诡异的寂静,最先被白T恤青年打破。
尤忘心尴尬地从助手若彤的“魔掌”挣脱出来,又瞧了一眼仍被提着脖颈、粉面涨得通红的金林夕,郁结的心情总算有了短暂的好转。
他伸出手掌在烧烤摊老板的眼前晃了晃,确认对方恢复了正常,才讪讪一笑。
“老板……刚才的烧烤继续上呗,摔碎的扎啤杯从定金里面扣!后面的两位爷还没吃够呢。”
还没吃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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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5年5月10日。
雨都某处地下堡垒。
会议室内。
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坐了一圈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气氛也是难得的凝重。
身穿的西装都是统一的黑色,衬衫雪白,却没有领带和领结的装饰物。
桌上除了每个人身前的纸质文件,再无其它类似水杯、烟灰缸等杂物。
在正前方,还有一幕投影正在滚动播放着近半个月发生的古怪事件。
窦月的打斗被捕、刘壮和林舞的猫鼠追逐赫然在内,此外还有被监控拍下的其它画面。
无一例外,画面上都留下各种常见的猫狗兽类。口吐人言、身躯庞大、战力不俗,共同的特征也被总结出来。
滚动的画面播放了一遍,最终被定格成一个中年富商的侧身素描肖像。
坐在左侧最上首的五旬男子站了起来,愠怒地走到投影前指点。
“诸位,半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六起兽化事件,有的还酿成了市民伤亡,外界媒体对我们的质疑和不满越来越严重。
经过审讯在押人员,这个幕后主使者也浮出了水面,人称‘九爷’,其它的情况一概不知。
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挑衅!不管是什么理由,对于我们雨都都是一件奇耻大辱。
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为了——让我对顶头上司有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也应该出一出力。”
说话的五旬男子面容阴鸷,犀利的目光在每个与会者的脸上一扫,稀疏的双眉蓦然挑起。
“十天!不管你们使用何种手段,我都会装作不知,只要你们能将这个‘九爷’送到我的面前。期限一过,可别怪厉某不讲情面。”
话语掷地有声,其中的阴狠冷厉令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在场的人毫不犹豫地站立起身,动作竟然出奇的一致,脚下的皮鞋跟也整齐划一地互磕在一起。
“是!”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