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是将沈雁归先前说的话,记到了心里,她要当皇帝,必然要手握实权。
若程怡谨开女子入仕的先河,桑妞便是她在朝中建立武将势力的第一步。
墨承影伸手在沈雁归眼前一抓,“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沈雁归没说话,手中的笔沾了沾墨,将告示内容写完,予他瞧了,而后一式两份,一份由陵州衙门印发,全城张贴,还有一份送去京城,交临安长公主转礼部准备。
正事处理完,她忽然站起来。
“青霜,将公主抱去绿萼那边。”
“玉儿睡得正香,这会子折腾她做什么?”墨承影是心疼女儿的。
“不折腾她。”沈雁归抬腿一跨,坐在他腿上,“就是单纯想为夫君弹一曲琵琶,怕吵到她。”
墨承影自是欢喜,恨不能立刻给她开屏,但还是握住她双手。
“等会儿阿娘她们就要回来了,总是半途,你夫君早晚得废。”
“那我可舍不得?”
沈雁归食指从他鼻尖向下,掠过嘴唇、下巴,顺着皮肤越过脖颈山丘,又折回,打了个圈儿,惹得墨承影不停吞咽。
“卿卿,别闹我。”
沈雁归低头去吻他,他自然启唇去接,可她蜻蜓点水、触及便离。
他来、她退,他退、她来,一而再、再而三。
墨承影嗓子有些哑,“卿卿……”
九王爷持械上值,他干脆撇过脸去,“快用晚膳了。”
沈雁归的吻,落在他唇角、沿着那流畅的下颌线,一路到耳边。
她的声音若有似无,“是啊,该用晚膳了,十二爷。”
一句十二爷还不够,她顺着颈线,啮着他的“侯劫”。
这感觉好似爬山虎的种子破土,瞬间自墙角布满整片墙壁。
那卷须扎进毛孔,枝叶旋转而出,蓬勃葱郁的叶片向着阳光,等待暴雨的洗礼。
墨承影仿佛真的在历劫,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连拳头都握不紧,可又分明充满力气,连脚趾都绷紧了。
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干干净净。
干净到卿卿落在自己眼睛里,也是一片布料都没有的。
还能顾及什么?
女儿都不在这里,他还需要顾及什么?
十五爷助力,墨承影抱着她,直接站起来,“破山!!!”
破山在门口应声,“属下在。”
“没有本王的命令,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许来禀。”
房中移步换景,地上多了一条腰带、两条腰带、外袍……金簪、金冠,左右都是碍事的东西。
至诚夫妻,便只需要你我,别无他物。
山峦之间,青丝如瀑,千波流转。
陵州会不会天塌地陷,破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今夜地动山摇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