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她杀了破山、杀了自己。
“如此,她们不该送去别院。”墨承影又舀了一勺粥,“全杀了吧,一了百了。”
沈雁归:“……”
“冯太后的能力或有不足,不过我瞧着这整体上,夫君还是认可的,也打算还政于君,如此,眼下便不是与那边交恶的时候,既不能交恶,对那边的人赶尽杀绝,岂不叫她们心生忌惮?”
“你放心,不到交权之日、你我安全隐世之时,这朝堂终究是我说了算,我会怕她的忌惮?”
还政交权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容易喜提轮回。
墨承影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纰漏。
沈雁归反问,“那他们再要送美人来,夫君打算如何处置?”
若要收下,他何必遣散现有的?
墨承影不假思索道:“不收,送回去。”
“摄政王自然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谁敢不从?”
沈雁归哀叹一声,“只可怜我这个做王妃的,到时候全京城的妇人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悍妒、说我不能容人。
我脸皮厚,一日日的不出门也就罢了,阿娘和妹妹……夫君也晓得我阿娘的性子,我只怕她又要受气。”
人言可畏。
总不能谁说一句,就拖去杀了。
墨承影回想了一下,前世这个秦湘一直安分待在自己的碎香院里,不嚼舌根,不与任何人为伍作乱,是个不惹事的。
“那秦湘就留着吧,这样后院就不是你一个人了,我不在的时候,她也能陪你说说话。”
沈雁归道:“秦湘留不留都是其次,冯婉言必须得留着。”
墨承影正要开口,沈雁归先打断道:“冯婉言是太后在摄政王府的眼,只有她在,才能稳住太后那边。”
撇开大局不谈,沈雁归可不想一日又一日被太后召进宫拘着。
“你留了一个我最不想留的人。”
不管是往上坐至尊之位、还是放权云游四海,朝堂上的事情,总是急不得。
一着急,就会被发现马脚。
冯妧清心狠手辣,发现不对,必定会对卿卿动手,若将卿卿暂且藏起来,见不到她,自己半点不能心安。
沈雁归没说话,眼瞧着墨承影一边思忖着,一边将要喂给她的粥、自己喝光,她将脸凑上去,“喝了我的粥,便得听我的话。”
墨承影的勺子舀了个空,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碗,又看了眼沈雁归。
笑道:“我刚刚在想如何能寻到一个平衡点?”
“夫君,你信我,冯婉言留下,不会有错。”
整个后院就属她蹦得最欢,留下才是最大的错吧?
墨承影蹙眉,他回想卿卿方才的话,“我的卿卿深居内宅,平日不声不响,却对这朝堂局势洞若观火。”
朝堂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这后院就堆在她眼前,想必她眼中,能看到许多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将粥碗放下,往她身边挪了挪,“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雁归眼皮半垂,眸光旁视,嘴角挂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墨承影轻抬她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唇,“说!”
“不过是有一些未经验证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