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儿子陈锦瑟素来冷淡,最嫌麻烦,偌大的一个陈府也是交由她来管。平日里对她虽是恭敬有加,却是冷冷淡淡的生疏,连带着陈母也有几分惧意。而她这一闹直接就闹到了陈锦瑟面前……看着那双黑眸,莫说陈锦端,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感到了一丝恐慌。
陈锦端惊恐的后退,看着威严怒目的陈锦瑟,没来由的一个寒颤卷席全身。
就算是他闹的最凶的时候他哥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眼神……现在陈锦瑟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浴血修罗。
思华年回过神,费力的扯出一抹笑:“干什么呢,忽然就发脾气。”
陈锦瑟冷哼,握住她手腕的手指苍劲有力,俨然是一双最适合握剑的手。
“母亲,这边儿子自会处理,您先回去吧。”陈锦瑟看都没看陈锦端,只对一群不敢抬头的下人喝到:“还不快扶老夫人回去?!都杵在这干什么?!陈家不养废人!”
周围的人唯唯诺诺,拥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陈母回了大门,把偌大的的陈家大门给让了出来。
陈锦端犹犹豫豫地看了几眼思华年,发现思华年稍稍上扬的嘴角瞬间就跟着陈母的离去而垮了下来,整个人厌厌的。又瞅了瞅他哥锅底的脸,一直当摆设大脑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那,那哥,我也走了……”还未等他哥做出反应,他自己就脚底一抹油,溜的飞起。
一时间,人来人往的陈家府邸就剩下了陈锦瑟和思华年两人。
思华年拂开手腕上陈锦瑟的大手,缓了口气,淡然道:“如此,我便不宜到府上打扰,以免惹家母不快,告辞。”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身,大步离开。
陈锦瑟看她越来越快的步伐,不出十米已然变成奔跑。就好像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一般。
他愣愣得放下被她拂落的手,一股情愫涨满了心脏,砰砰作响。
在他还未想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何时,陈母的怒骂就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那娼妓本事还真不小啊!一个两个都被她勾了魂了是么!”陈母厉声喝道:“都给我醒醒!那种女人就算踏进陈家门槛我都嫌脏!”
陈锦瑟蓦然抬头,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陈锦端嚷嚷着顶嘴:“母亲!你没有接触过华年,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陈母怒极反笑:“呵,你很清楚那娼妓的为人?哦,也是,你日日泡在青楼,自是晓得她的妙处,是吧!”尾音徒然升高,陈母干脆挪开了眼,不去看这不省心的小儿子:“锦瑟!你来说说,这件事给怎么办吧!”
陈母看的一清二楚。
陈锦瑟今日不过是去除个妖,竟把那娼妓给带了回来,若不是她今日瞧见给堵在门口,那娼妓可就要踏进陈家的门了。
要是有流言蜚语传出,对陈锦瑟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陈母的眼神定定地盯着陈锦瑟,想从他面上瞧出些什么来。可惜她这大儿子依旧一副冷冷淡淡,对一切都丝毫不起兴趣的模样,一时她竟瞧不出什么端倪。
那应该就是没被影响到吧?
“母亲不必担心,思华年不是娼妓,”陈锦瑟突然出声,打断了陈母的沉思,“思华年不是娼妓,是清白身。”
陈锦瑟上前一步,眼神的寒光越发骇人:“所以,您别一口一个娼妓,她姓思,名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