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你别为难她!都是我的错你别为难她!”陈锦端不停的拍打紧闭的房门,却惊恐的发现整栋楼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无论他怎么击打踢踹都无法让冰层破裂。
他哥认真了。
陈锦瑟转身冷冷地看着依旧淡然处之的思华年,表情尽是嘲弄。
“哼,不知羞耻的娼妓,还想着能进陈家的大门?”陈锦瑟拂袖,连一个眼神也美赏给思华年,只用眼角表示了他的轻蔑和傲气。
思华年听到娼妓时,眼色微沉。她轻轻的站起身,双眸直视陈锦瑟:“我一直以为修仙的仙长都视众生平等,没想到还有仙师如此人物……是妾身孤陋寡闻了。”
面纱下精致细腻的面容苍凉悲哀,眼眸却是实打实的嘲讽。
月相思恍惚地伸出手,想把师傅微蹙的眉头抚平,之间却穿过了额头。她猛地清醒。啊,这只是幻境,她触摸不到任何人的。
陈锦瑟眯起寒凉的眸子,终于正视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服饰虽是色彩艳俗,却没有其他娼妓穿的袒胸那般露乳风骚十足,也没有刻意地讨好解释,就连言辞也是大胆嚣张。
“仙师看够了么?看够了就可以出去了。”思华年冷眼相待,她看这个男人十分不爽,左看右看也没有青楼小姐妹说的那般风仙道骨平易近人,整个就是来找茬的,她思华年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如此凶悍的闯进她的卧房指责。
思华年面色越发难看,眼神也从不愉变为厌恶。
陈锦瑟不敢置信,他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这个女人居然在对他下逐客令?
男人勃然大怒,寒气直逼思华年。
不宽不大的卧房四壁霎时蒙上瘆人的寒冰,此时天气正是大暑,思华年穿的单薄,被寒气一冻,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连带着寒毛都竖了起来,不住地打着哆嗦。
“呵,仙师这样作为,可是心虚了?哦,妾身晓得了,就算是仙君仙师的,也是需要发泄情欲的,可是要妾身伺候?”思华年抱着手臂,上下牙齿不住的打颤,却没有向陈锦瑟求饶,一开口便是嘲讽的话语。
陈锦瑟密集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珠重新转到了正位——他倒是小瞧了这女人。
他的寒冰已练到极致,而这女人就算是受了冷那张嘴巴也没软过,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没有一个字是好的,尽是讽刺。
华纱若隐若现,绝美的丽靥隐在面纱下,一丝表情也露不出,只隐隐约约的看见朱红的丹唇冰冷的勾起一抹嘲笑。
陈锦瑟忽的不悦:“把面纱摘了。你是有多见不得人才会在房里带面纱?”
四周的冰层迅速退去,只留下淡淡的冰雾弥漫。房间里只余通透的凉气,驱散了夏夜的闷热。
思华年脸色缓和,下意识地又搓了搓手臂,好一会手指才在陈锦瑟的注视下绕上面纱的银带。
陈锦瑟目光如炬,烫的思华年动作一顿。
“仙师怕是第一次来,不懂我们这的规矩,”思华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笑盈盈的看着陈锦瑟蹙起眉头,“您搅和了妾身的生意,自然要把属于妾身的金银还给妾身。您说,是吧?”
陈锦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怀里取出钱袋看也不看地全扔给了思华年:“摘。”
思华年眼神一暗,掌心的钱袋沉甸甸的,里边金光闪闪,随即她又扬起笑脸:“好大方呢,妾身可谢谢仙师。”
陈锦瑟注意到,她手指紧紧地攥着钱袋子,骨节发紫,指尖泛白。
面纱落地,女人努力勾起嘴角,想呈现出一抹倾城的笑颜,却不想,她脸上的强颜欢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