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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扶垣愤怒地大喝道，他的手指指向前方，却在不停地颤抖。

“呵呵呵…”

清净殿内的‘扶洪’笑呵呵地抬起了头，鄙夷地看向扶垣。

“怎么，你终于肯出现在我面前了？”

‘扶洪’不屑的语气让扶垣气得发抖，他再次愤怒地吼道：

“朕在问，你到底是谁？！！”

帝王一怒，血流漂橹。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出了扶垣深藏在愤怒中的不安。

——那是一丝恐惧。

不怪扶垣失了分寸，实在是这件事让他难以接受。

由于他的提前命令，玄策府决定小心翼翼地行事。也正是如此，九州观的事才能被传了出来，没有被九州观里的那个‘扶洪’完全灭口。

没错，九州观里的，确实是先帝‘扶洪’。

在各门派赶到九州观后，那个扶洪突然从观里杀出，战斗力惊人。而且他越杀越起劲，一边杀人一边夺取被杀者的内力，以战养战。

而被夺内力者，不仅功力全失，肉身更是形如枯槁，宛若干尸一般，极为骇人。

那位扶洪，把各门派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消息，是玄策府在远处安排的斥候所亲眼见到的，而此人在传回消息后人就疯了，似乎是早就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当消息传回来时，扶垣首先的反应就是不相信，而在他反复确认之后，他却是不得不信了。

这也引出了一个细思恐极的问题——

如果九州观里的是扶洪，那清净殿中的又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扶垣便从心底里感到恐慌，于是他点齐护卫，亲自来到这清净殿中，想要找这里的‘扶洪’要个答案。

这也是刚才那一幕出现的原因。

“呵呵…”扶洪再次冷笑道，只是这次的笑声中，多出了几分怜悯。

他对扶垣开口道：

“你父皇，终究是你父皇…

“你以为你获得了胜利，殊不知，这胜利不过是他赠予你的罢了！”

扶垣全身都在颤抖，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杀气，他咬牙再次问道：

“朕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面对扶垣的再三质问，扶洪没有继续隐瞒下去。他站起身来，认真地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然后对扶垣说道：

“我是影子，你父皇的影子。”

说出这个答案时，‘扶洪’显得很是郑重，像是对这个身份有着很强的荣誉感一般。

而听到这个答案后，扶垣的身躯晃了晃，望天长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没胜过他的父亲，只是胜过了他的影子而已。

“你可愿说出真相？”

扶垣淡漠地问道，虽然他没看‘扶洪’，但‘扶洪’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想必主人也已经出山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

‘影子’不在乎地说道。

扶垣一挥手，让瞿内搬来了两把凳子，与影子相对而坐。然后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对影子吩咐道：

“那便讲吧…”

……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当时的魔门门主毕方，蛊惑众生，聚齐百万红衣贼祸乱天下，而当时大夏的皇帝，正是年少继位的扶洪。

那时的天下，是少年君主与魔门反贼的争斗场，亦是一次载入史册的民心争夺之战。

这次的夺天下之战，不同于以往。

这是武者第一次对皇权发出的挑战，也是皇权第一次认清楚，‘以武乱禁’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