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武文杰来说,这可是他师傅辈的老先生,老人家一通数落,武文杰只有乖乖听的份。
人家老高工苦学外语,工作上要用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提高自己的外语水平,好能够有能力辅导孙辈的功课。
武文杰耐着性子听完,连哄带劝地送老人家出了门。
连武文杰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外语角还能不能继续办下去,他怎么能告诉老高工外语角再开张的时间呢。
走在路上,一位文静的工装女孩拦住了武文杰。
端详着姑娘清秀的脸庞,武文杰不记得自己认识她。
“武主任您好,我是焊接车间的,叫苏苏纯。”
没写错,小姑娘是姓苏,名字叫苏纯。
有人可能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可谁也没规定,人家姓苏的,名字里就绝对不能再用姓的这个字吧。
我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是,苏苏纯的父亲和母亲碰巧是同姓,俩人都姓苏。
有些国家似乎曾有过同姓的男女不能结婚的法律条规,不知道它的依据是什么,又包含有多少科学性。
反正咱国家没有这样的法规。
于是两位小苏同学,也就是苏苏纯的爸爸和妈妈,明正言顺地领了结婚证,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有了爱情的结晶后,为了把爹妈二人都姓苏这个重点突出出来,夫妻二人绞尽了脑汁,最终给宝贝闺女起了这样一个听上去稍稍有些与众不同的大名。
至于这个全名中哪个苏是从爸爸那里传承来的,哪个苏又来自妈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关于苏苏纯的背景情况,武文杰是后来慢慢才知道的。
这个时候,他带着诧异的神情,面对着眼前的这位陌生姑娘,听她讲她的想法。
“听说咱们的外语角是您给叫停的,您这么做真的不合适啊!”
苏苏纯声音柔柔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她不是在武文杰手下,所以说起话来没什么顾虑,温和,礼貌,直言不讳。
武文杰心说:“你个小丫头,知道为这个外语角,现在我承受着多大压力吗?你说不合适,那该怎么办?”
这话他当然不能跟苏苏纯直说。
待苏苏纯说完,武文杰笑着问:“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外语角不能叫停?有什么不合适的?”
苏苏纯眨了眨那双俊美的眼睛,也笑了:“武主任,这还用我说呀,外语角太有用了,对我们有帮助呀。我是从咱厂的技校毕业的,没上了大学。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进厂后,我一直想法在学习提高自己。别的课程还好自学,可外语自学起来难度太大。我也曾经报过外面的培训班,效果不好不说,还特别不方便。后来得知你们开办了外语角,我鼓起勇气去试了试,没想到效果特别好,提高挺快的。于是我每次都去,都上瘾了。”
苏苏纯说得认真,不时地还比划着手势。
武文杰听着,心里有些不解。
“小苏,外语角临时停办,有一些具体的原因,希望你能理解。特别感谢你对外语角的支持和肯定。以后即使外语角不办了,还会有其它的方式,来帮助大家提高外语水平。只是我有个问题,你在车间负责什么呢,需要外语很迫切吗?”
这话一说出口,武文杰有点后悔了。只见苏苏纯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不是,武主任,我在车间就是个普通的电焊工。我学外语,主要就是我喜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觉的这个机会很难得。要说工作当中嘛,现在一时还用不着。不过您看咱厂发展得多快,这几年变化多大?眼下用不着,不代表以后用不着。现在虽然还用不上,但先打个底子,以后真的到了要用的时候了,不就手到擒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