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矫情的让公孙燕离开，捏了捏她的柔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些年苦了你了，随着我一路逃亡，本以为日后可以慢慢补偿……却没想到……”

他还没说完，便被公孙燕的另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巴，她轻轻的贴着赵云的胸口：“不赶我走就行，只是……可惜了……”

赵云眼中的柔情渐渐消逝，可却仍旧没有放开公孙燕的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活下去，把一切都忘掉，不要告诉我们的孩子真相，这些沉重，不应该由他来继承，不要让他学武……也不需要让他出人头地，活下去，平安的活下去。”

生存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奢侈，已经有不少士卒被蔓延上来的冰层所覆盖，化为一尊尊冰雕，他们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可在这一刻，却无比的脆弱，连一点儿反抗都做不到。

“如果……”

吕布第一次在人前放开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它插在城头之上，只身来到貂蝉身边：“没有他的出现，是否会选择我？”

没有什么可以遮掩了，也不需要去遮掩，任谁都能够感觉到，那冰层的可怕，就算是曾经被称为天下第一强者的吕布，这一刻都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貂蝉没有开口，缓缓的回过身去，望向叶斌的寝宫，那里是他沉睡的地方……这或许是最后一眼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聚少离多，虽然流过无数的泪水，可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些无法磨灭的记忆。

她相信，就算自己化为一尊冰雕，就算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也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小贼……连人带心都偷走了的小贼。

“你的爹爹他不是个英雄……”

她抱起了自己的女儿，仿佛已经忘记了身后蔓延而至的冰层：“也没有如常人家的父亲那般，陪伴在女儿身边，但你不要恨他……他必任何人都爱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貂蝉的声音也渐渐的冷冽了起来，直到叶浩走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挽住了陈彩儿：“母亲……这里交给我……”

“你长大了。”

陈彩儿摇了摇头，想要抚摸叶浩的脸颊，却突然现，他的身高已经过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倔强的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了：“这里有你的责任，我知道其实你内心里还是有些怪他的。”

叶浩没有说话，就连叶斌都不知道，其实那一次和叶浩演戏欺骗庞统，叶浩并非没有真情实意流出，否则又怎么可能欺瞒的过庞统的眼睛。

“但他也不容易，这些年虽然没有陪着你长大，但我知道你的性子……答应我，不要再记恨你父亲了好么？”

叶浩咬着牙，缓缓的点了点头：“其实都不重要了……”

“很重要。”

陈彩儿却呢喃自语，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在对叶浩说：“可惜没有看到你找到心爱的姑娘，如果有那一天，你就会明白……感情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对错……娘亲真的不怪他……你也不要怪他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