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这儿没有那么多的礼数!”
唐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应该的!我年轻,干这些又累不着,没什么事的!”
“许远那货比你还小,从来没见他跟我们倒过茶水。”
许志强没来由的插了一句,话中带着少许的怨气。
商义晨笑笑没有接话,果然许志强牢骚发过之后开始讲起蚂蚁草和指标这两件事来。
“蚂蚁草是咱们厂里用的一种原料,按咱们的产量,一天得用上二十斤左右。
厂子的初期,这事是交给村里的一个寡妇去收集的。这玩意河滩荒地全长的是,牛羊也不吃,所以难度不大,当时让她收集,也是带着一定扶贫的意思!她的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自己又没啥来钱门路,所以交给她做,当时一斤价格定的是十五元,说实话,这价不算高!
虽说不高,可厂子经营一直不错,这样一月下来最低她也能落个七八千块!这在农村是相当不少了。
农村本来闲话就多,再加上她是寡妇,我是光棍,所以人们说的都很难听!咱们厂子效益一直不错,我就把蚂蚁草的价格提到四十元一斤,然后村里把全村按户排成小组,每组负责一天的供应,又让那女人来厂里打扫卫生,这样下去,就没人说闲话了!”
“这么简单?”商义晨有点不可思议,“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吧?”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一个营的,有光大家沾,全村百多户人家,这样一家一月多个一两千块,咱也付担得起,村里人看咱也不是黑眼白眼的一脸仇恨,这钱花的值,不算寃!”
每个月要多花费两万多元,仅仅不想让村里人仇视自己,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以前那种兵荒马乱时刻,这钱花的怎么不寃?
许志强并没有再解释下去的意思,接着说道:“指标这个事,其实是从咱们今天吃饭的那个老板娘赵改枝身上引起的!
那女人是个人尖子,咱们厂一建好,她就关了在镇上的羊肉汤馆,在厂门口搭了个大棚子卖饭,当时许远就很喜欢去吃!
这女子根本就不是卖饭的,她就是倒酒的!一个村的人,她来买酒肯定给的是厂价,可外面有些想买的一瓶两瓶咱又不卖,她随便一瓶就挣个三四百块,最早有时候一天能卖个一瓶两瓶的,有时候更多!后来厂里又不招商了,把经销权收了回来,你想想她能赚多少?扎不扎人眼?
所以村里许多人眼红了,也学她那样干,结果一个月下来都没挣多少钱!几家人还打了起来,有的闹矛盾的还是本家近门,整个村子都是乌烟瘴气的!这下又有人又把矛头指到了我的身上。
这事不太好办,我立下规矩,每户每月只给一箱厂价指标,再闹一瓶都没有!有些人的意见更大了,不过有许远这个二杆子在,倒也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些什么!
一个月过去之后,村里每个人都笑了。
货源一少,没有人再胡乱卖价,从前一瓶赚一百都有人卖,现在赚一千都还赚少!那时候省城卖五千一瓶,这里最少要卖五千五才行!到了后来,赵改枝许老五他们几个干脆把村里其他人的指标买了,几个人垄断经营!这样下去,村里的每家人一月平均可以多赚三四千块!在厂里上班的当然更多!”
听到许志强的介绍,商义晨不以为然,按照许志强的说法,青涩每月最少要流失三四十万的利润,这也就是青涩的利润逆天可以接受,随便换个厂家,还不把裤子都赔掉?
而且这样做并没形成多大效果,看看今天赵改枝店里那个大妈级服务员的态度就知道了,至少人家对他并没什么感恩之心!至于今天的群体事件,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许叔,我说话你不要生气,要没今天的事情,你这钱不是白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