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酋长在部落里尝试着驯服獓因兽就是这种声音。
但离开了大酋长之后这些獓因兽又会变得异常暴躁。
所以大酋长才舍弃的獓因兽。
黄须汉子把手一招,跟他出来的几个族人借了寒树的金刀,脸上满是艳羡,掂了掂,大喜过望,手腕一转,抡了一个漂亮弧线,直接砍在一头牛的后颈处。
那牛后颈一下流出鲜血。
而牛吃痛之后直接发狂奔走。
鲜血味道刺鼻而来。
獓因兽狂躁起来,“嗷呜嗷呜”地直扑向流血的牛。
甚至有一头獓因兽奔着的是没有流血的牛。
只是一个照面,几头獓因兽就将牛轻松扑倒,而后张开大口,奋力撕咬。
鲜血味道更为浓烈扑鼻。
黄须汉子看向寒树,面带征询。
寒树点头。
这样的獓因兽,确认是遇血发狂了。
黄须汉子这才说道:“青獓、狼獓!”
先前被寒树点到的两人点头上前,手里点着棍棒,先是小心靠近獓因兽,用棍棒扒拉了一下獓因兽。
正在撕咬生肉的獓因兽暴怒不已,直接拧头怒吼。
意思不言而喻:别惹我!
不料叫青獓、狼獓的两个人却并没有就此退去,便连后退都没有。
他们不仅没有后退,甚至上前迈出了一步,同时再次用棍棒扒拉了一下獓因兽。
赤裸裸的挑衅!
这对于正在进食的獓因兽来说无异于找死了。
寒树皱眉。
果然,被激怒的獓因兽齐齐舍了食物,狰狞怒吼,掉头扑向两人。
“小心!”寒树下意识说了一句。
黄须汉子眉头一动,没有说话。
青獓、狼獓却十分镇定,在獓因兽扑出的一瞬间,两人齐齐收回棍棒,直直在地上用力一杵,两脚快速在地上跺动,同时张嘴发声:“微微欧微欧微微欧……”
寒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喊还是说,又或者是像獓因兽一样呜吼出来。
他只觉得着两人发出的声音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尝试跟两人学着如何发生,只是一声“微微欧”还没喊出来就觉得喉头发痒,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更不用说还要像眼前二人快速、有规律地跺脚杵地了。
若是木风在这里只怕要惊呼出声了。
因为青獓、狼獓两人的举动像极了前世黑非的烫脚舞跟草原上“呼麦”音的结合体。
但眼下两人还要以棍杵地,难度明显更大。
按照木风的理解就是这种驯兽的法子不仅“费脚”,更“费嗓子”。
寒树恍然觉得,不说獓因部的人不去教方雷部的人,就算他们教了,也没人能学会!
然而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对獓因兽却有奇效!
几头獓因兽前一刻还狰狞往前扑,一副要将两人生撕的架势,后一刻就低声“呜呜”往后退去。
甚至于还显得有些乖巧跟委屈?
“这……”寒树瞠目结舌,“这样就制服了?”
黄须汉子眼见寒树反应,面上自信更甚,又说了一声:“青獓、狼獓,来些狠的!”
两人立马对向而立,手中棍棒、脚下步伐跟口中嗓音顿时大变。
原本节奏一致的两人也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一人棍棒杵地,另外一人棍棒就抬起。
一人声音急促尖锐,一人声音低沉和缓。
一人脚步零碎急切,一人脚步厚重沉闷。
声音交错,鼓噪耳膜。
两人额头、脖颈竟然在大冬天都渗出密密汗珠——当真是费脚又费嗓子!
然而接下来一幕就让寒树惊呼出声了。
因为原本变得“温顺”的獓因兽竟然再次发狂,眼睛赤红,不管不顾周围一切,狰狞怒吼,朝着身边的同类就咬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几头獓因兽如疯狗一般混战在一起。
且他们撕咬下嘴的地方,无一不是同类的要害死门处——脖颈、鼻头、腹下……
眨眼间,几头獓因兽身上都负了伤。
有的伤在脖颈,有的伤在大腿,还有的已经奄奄一息……
獓因兽的凶残,可见一斑!
饶是如此,负伤的獓因兽显然已经陷入疯狂,不管身上伤势,仍旧死死咬向同类——比疯狗还疯狗!
寒树心神震颤!
黄须汉子看向寒树:“怎么样?”
寒树定了定心神:“好!我大姜愿意接纳你们!”
黄须汉子这才说道:“青獓、狼獓,可以了!”
两人这才停下,缓步来到寒树跟前。
让寒树大为诧异的是两人满头大汗,满脸疲惫。
黄须汉子说道:“他就是大姜的头领,以后也会是你们的头领,先提前认一下吧!”
两人纷纷说道:“见过大头领!”
声音也明显变得沙哑。
当真是费神、费脚、费嗓子!
当然,最费的是人!
寒树摆了摆手:“既然你们果真能控制獓因兽,我大姜自然也愿意接纳你们。”
“好!”黄须汉子这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向寒树垂首行礼,“谢头领愿意接纳我獓因部!”
寒树笑着摆手:“不是我,是大姜愿意接纳你们!
你们放心,在我大姜,凭你们的本事,可以让现在的家人过得要比方雷部的族人还要好!”
青獓、狼獓神色振奋。
黄须汉子也不由握紧双拳。
“所以,”寒树微笑道,“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黄须汉子这才反应过来,神色尴尬。
他先前因为寒树只是一个头领,并不确定寒树能否做主,所以难免有些轻视。
但是在寒树言明他可以入大姜,且保证可以对獓因部的人一视同仁之后,他马上有所改观。
很明显,这是一个心系族人的首领!
他欠身行礼:“我,我叫藏獓!”
“藏獓!”寒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你见过了大酋长,你就知道我所说不错了。”
“好!”黄须汉子藏獓重重点头。
“那么,”寒树眯眼笑道,“接下来就看咱们的大头领怎么让方雷部心甘情愿地放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