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能是谁。”他探头探脑地打量了外头一圈,将门轻轻关上:“现在走?”
南宫钥看着他:“得带个人,虞?忠文也在这里。”
方足足咬唇。
“能不能带走?不行的话就去弄点药来。”南宫钥比划道:“将这里的人全部放倒。”
方足足大骇:“你这丫头这么黑心,居然想把这么多人都杀了!”
“放屁!”南宫钥嫌弃地看他一眼:“只是让他们多睡睡,没坏处。”
方足足状似吁了一口气:“我开个玩笑,你看你,几日不见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好……是没吃饭吗?他们饿你?不对啊,我今日蹲守了许久,看到所有人都对你挺客气的啊。“
南宫钥摸了摸脸,清咳一声:“别瞎琢磨,到底能走不能走?”
方足足点点头:“能走。”
南宫钥一喜:“如何走?”
方足足从衣襟中掏出一块干草饼,眉头一抬,弯嘴笑道:“君子所见略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各个院中慢慢燃烧的草饼散发着清润的气息,烟雾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消散开,原本就寂静的院子此时更加寂静。
南宫钥跟着方足足去了虞?忠文的房间,门口两个桩子此刻倒在地上,呼吸均匀,睡得欢畅。
她看向方足足,坚起大拇指:“此物甚好。”
虞?忠文在床上睡得安稳,直到此时,南宫钥才看清了他胸口的伤。周朝没有胡说,他也从来不屑胡说,虞?忠文胸口的伤恢复得很好,那些好药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打量着方足足的身量:“你背得起他吗?”
明显看到方足足嘴角抽了抽,虞?忠文的身板虽说算不上高也算不上壮,但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那体重绝对不可轻视。
只见方足足狠狠抽了一口气:“背,背得动。”
南宫钥点点头:“那就麻烦方大师了。”
说着顺便搭了一把手,让虞?忠文稳稳当当地被方足足的驮在后背上。
三个人出门出得特别顺利,方足足果然是有打算的人,出了院子拐了两条巷子就看到一辆青布棚的马车被栓在一棵老槐树下,车辆的阴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悠闲的马儿头上套了个挎包,看那懒洋洋的样子似乎埋首在里面很是惬意。
南宫钥回头看了眼背着虞?忠文正喘粗气的方足足:“你把马车停在这里,要是被人偷了怎么办?要是这马叫起来怎么办?”
“你……是不是想多了。”方足足气息不匀地反手托虞?忠文着,有种要被压死过去的感觉:“我给它挂着粮食呢,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是什么都没发生,顺利得让人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夜里可不能瞎晃荡,被巡夜的兵看见是要被抓的,有方足足在南宫钥不好唤无面,只能随同方足足窝在马车里,趁这个时间将束好的头发紧了紧,再将身上宽大的袍子理了理。
方足足偏头打量她一眼:“你这穿得不伦不类的,怎么喜好如此怪异。”
“我知道。”南宫钥说道:“我这不是工具不齐全吗,本来可以变个俊公子的。”只是现在她不想束胸,太不舒服了。
她打下帘子,将方足足隔绝在外,实在不太想看到那张脸,虽然如申弘所说那般,但心里头还是多少还是有些堵,但方足足不同于周朝,二人本就不认识,遑论交情,正因为此,不介意有所往来。
拉下帘子后她靠着车棚睡着了,再醒来,方足足已经驾着马车带南宫钥同虞?忠文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