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暗忖是否去瑞王府找皇叔打听一二,否则这般没底,她着实不太习惯,再品味一番,竟从他话语中品出几分委屈?是怨她瞒他太多?
可是,分明他也有所隐瞒,不也在暗地里做些不愿让她知晓的事?他们分明就是同类。
彼此算计着,这般情况下,如何能彻底敞开胸怀,对彼此做到真正坦诚,彼时才刚刚成为最默契的合作伙伴,驸马是要打破这平衡的局面?
“有话就说就是了,偏要打什么哑谜。”萧令瑶嘀咕着,一扭头,发现秦风不知道何时醒了。
秦风依旧是躺在榻上,精神头好了一些,睁着一双眼睛看她在这里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嘀嘀咕咕,只是他热得狠了,喉咙干,嘴唇上还起了一层皮子,说不出话,难受。
“水。”
萧令瑶听他叫水,顺手倒杯茶水,将他扶起来喂到他嘴边,秦风喝完整杯,像不认识她一般看着她,啧,这是怎么?
他心里别扭发了一通脾气,算是借病发作,她这是心虚还是怎么地,竟是亲自上手照顾,金枝玉叶的公主人设不要了?秦风上下打量着她,轻咳道:“多谢。”
萧令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中仍在暗忖要不要派人去趟瑞王府,沉吟后说道:“驸马也不是几岁稚童,怎么突然闹起了脾气?”
她声音轻柔,秦风心里又微微一堵,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臣也不是泥捏的,有点脾气也是人之常情,许是想通了不少事情,一时间经受不住打击。”秦风说道:“一时冲动下泡了冷水浴,这才着了风邪。”
这人,既是说了,又重点只字未提,萧令瑶轻咬嘴唇,为了避嫌,其余下人都退出去,没有旁人在,眼下只有他二人,却让她觉得莫名地心中没底。
“驸马可是悔了?”萧令瑶低语道:“可是悔了这桩形婚?”
秦风扪心自问,悔吗?自是不悔的,若不是做了驸马哪能得到自立出户的机会,若不出户,子财归父,所有的筹谋都将打水漂,若不是做了驸马,哪有机会做到如今的买卖。
“不悔。”
“眼下不正是驸马所说的各取所需,本宫可对付仇敌,你可大把地赚银子,还不用再管太傅府的裹挟,不用受主母的气,姨娘也能挺直腰杆做人,你到底气甚?”
“若说本宫有底牌未亮出,也是因为牵涉过大,不敢相告,可驸马不也在暗中筹谋么,驸马放心,此事并非本宫派暗卫所查,而是……女子的感觉。”
萧令瑶并不知道世间有第六感之说,但她就是感觉得出来,秦风的眼神在看她的时候虽然温柔,但却隔着一层雾,还不如现在,他的眼神起码是清澄的。
秦风难得矫情一把,被萧令瑶堵得无话可说,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是啊,正如她所说,两人半斤八两,他怨个毛线!
看他笑得古怪,萧令瑶忍不住说道:“驸马有话就说,以前你可不是这般。你……可是遇到了何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