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五官,却回头看向封有泗,随后摆动灯笼,晃动的幽绿灯火传出铃声——
只见封有泗的的血肉好似各自有灵一般,疯狂从封有泗身上撕扯挣脱下来,并像泉水一样涌上烟雾人影的身体,攀附交织在烟雾体的个个部位。而封有泗的骨架也在血肉褪尽时刻分崩离析,一根根吸附在血肉连接的空隙处,并且而外增生出新的骨质!
血肉之躯已然重构成一副骸骨盔甲,成为肩甲的头骨上还有两颗血红的眼珠炯炯有神!
眼见这一幕的琅仁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他本以为业火所说的门将会附身在封有泗的身上,但却没想到事实完全反了过来!
“那现在是门将才是意志的主导?”琅仁问业火。
“不,门将不可能有意志的,你忘了吗?这片宇宙没有意识海,也就是虚空意志穿梭的通道,除你以外,即使有人召唤了虚空心神,那也只是心神留在夹缝中的残影,但要注意,即便是只有力量的残影,它们也依旧保留了原主人的个性。”业火连忙解释道,“如果召唤者的意志压制不住个性,那么个性将会变成主导!”
叮叮叮叮~
披挂着血肉骨甲的门将轻易的抖动灯笼,低头聆听其欢快的铃声。
琅仁清楚的感觉到,这片空间的结构瞬间被固定!
“听呐,飘荡在夹缝间数亿年的铃火,它还在燃烧,”被肋骨与血膜组成的头盔下,雾气阵阵流出,“亚托克斯,谢谢你,你让我感受到了虚空真正的强大。”
他的话语平澹,与其说是道出来的,不如说是“流”出来的,连同雾气一道流出来。
显然,封有泗狂野暴烈的性格,已经被虚空力量的个性所替代,同时还保存了封有泗的理智。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出乎封有泗,乃至鳟涸,甚至夜鳞的预料,柱刀站在星核上的琅仁,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的末尾甚至还张扬的上挑,似乎充满了不屑于嘲弄。
“一盏散落在狭间的破灯笼,一道守门将的残影,居然说让你感受到了虚空真正的强大?你就是个玩笑罢!究竟是什么样的乡土落魄地,才能够造就你这样没见识的乡巴老?”
“你说什么?”
原本被门将个性影响得古井无波的封有泗,居然被琅仁几句话骂得高声质问,甚至一抖灯笼,挂锁哗哗收入柄中,随后幽火爆燃,从一提灯笼变成了一柄幽火大剑!
“我说你先别急,一会有得你急的。”
琅仁不慌不忙提起黄泉刀在身前,倒垂刀尖随后松开,只见黄泉嗖的一声,坠入了一滩水面……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耳边涌起了波涛声,呼啸着不知从何而来并越来越近——
轰!
!
橙红的业火犹如潮水一般从琅仁身后的空间中喷涌而出,无数腐朽的骸骨夹杂其中,冲刷出一扇上百米高、由两具巨大枯骸半身组成的巨门,无数锈蚀的铁索从其下的骨冢中破土而出!
这扇唯一的巨型门扉在这颗星核上太显眼了,远处的巴哈提特与顾雪沉也能一眼望见。
“不详的气息,琅仁说的就是奇观这个?”顾雪沉惊讶道,随即启动了护盾,放已然躁动的希雅与众人来到外面。
拓雁惊骇之余,还不忘向巴哈提特打听,问道:“老家伙,你认识那玩意吗?”
“……我不认识,”巴哈提特眯着眼说道,就在几人都遗憾叹气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依稀记得……统领,也就是黑靴子曾经的最高统领,与一个类似这样的东西交过手。”
……
“那……那是地狱门!?不是投影??只存在与历史中的实体!?这怎么可……”鳟涸不敢置信,惊声高呼,最后甚至连喉咙都因情绪起伏而缩紧。
夜鳞也瞪大了面具上的眼珠,死死盯着地狱门!
唯有叫做萌芽的怪兽不知发现了什么,对着天空低声嘶吼。
“开…门。”琅仁吐出两字。
巨门上,两颗低垂的巨型头骨眼眶微亮,卡卡抬起了各自垂挂的独臂,一起扣住了合并的门缝!
但就在地狱门在微微启缝的瞬间,门将封有泗突然高举幽火大剑直指地狱门,开口喝道:
“禁!”
言出法随,当初在人王星封禁星神使,一刀将其粉碎吸入地狱的地狱门——居然真的静止了!
此刻就连琅仁都呆住了。
“狂妄之人亚托克斯,你说你是噬神者,我本以为有什么本领,原来这就是你狂妄的底气?”他垂下大剑,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许多。
“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为门将,守的就是地狱门?在我面前召唤地狱门,即使是传说中真正的地狱门,我也能给你关住!”
封有泗望着琅仁,盯着琅仁的脸,期待着他震惊、惶恐,随后绝望的表情,宣泄出这句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