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张开自己的手掌,嫌弃地说:“嗞嗞...明明是很爱干净的君子,双手却早已脏染了不知多少鲜血....”
扈力钦闻言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他下意识地低下首,看向身侧那清冷绝美的女子。
她的容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般清冷如冰,没有多余的表情出现在她的玉容上,只是淡眉微微一紧。
而后她浅浅抿了抿玉唇,漠然道:“恶便是恶,何必多添修饰。唐柯,我只问你,瘟疫此举是你一人所为?你到底有何目的?”
唐柯越发对眼前这清冷女子产生了兴趣,他露出充耳不闻的表情出来,开始揶揄起她道:“唐某原以为舒宫主是姿色平平而天资聪颖的小尼姑,没有像众人所说得美若天仙、因为论这普天下女子的美貌,哪有人与萧音音萧倾城可比,可是今日多亏了扈掌门啊,才让唐某有幸见你这美人儿,真美真美,什么巫山神女、月中嫦娥应不过尔尔吧。”
若是换了别人这样被唐柯有恃无恐地从眼神到言语的进行调戏早已又羞又气,可是舒晴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清眸里的寒意又添了几许,她语气又重了几分,冷冷地道:“唐柯,我只问你,瘟疫此举是你一人所为?你到底有何目的?”
唐柯见状,反而心中暗喜,眼眶里的黑眼珠子转了转,他随口胡诌道:“就下个毒搞个疫病罢了,唐某一人足矣,至于目的嘛,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让三位
国君吵得不可开交,舒宫主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他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在说着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你若死了,会不会更有趣?”
舒晴咬紧贝齿,语气透着怒意,反问道,话音方落,玉掌紧握的梵姝神剑似乎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愤怒,呛然出鞘。
淡紫色的梵姝神剑再一次让黑夜添了一抹别样的异彩。
剑,快到极致。
可以说她的话回响在这片山林骤停的那一刻,梵姝神剑的剑尖就指在了唐柯眉心间一寸的位置。
人,影如闪电。
那抹暗紫身影竟灵活如黑蛇般猛然出洞,避过了那快剑的剑锋。
月光之下,他的身子柔软到了极致,他竟腰身向后下弯,连续两个倒空翻,宛若一道光束飙来。
舒晴微一颦眉,她能隐约感觉到有虚影向着自己奔来,她的莲步向后挪移,这个步伐几乎是脚与脚的重影交叠在一起。
微拂的青丝随着她停下动作后,便有几根黏在侧颊上。
“美人青丝多有芳香,舒宫主,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吗?”唐柯不知何时站在舒晴与扈力钦之间,双指揉搓着一缕发丝,轻轻凑到自己鼻尖嗅上一嗅,俊脸透着洋洋得意之色,嘴角扬起浓浓的戏谑笑意,道。
他轻功极高,在弹指间便可避过利剑锋芒,还用了极其诡异的身法欺身到她身边,用指尖的灵力之芒轻削去舒晴发鬓上的发丝。
哪怕再怎么清冷高傲的女子,被这么几番调戏也会有嗔怒之心,更何况舒晴也不过是年芳快要二十的姑娘罢了,她蹙眉微怒道:“巧言吝色...”
正当舒晴回马出剑时,她回首的清眸乍然一滞,动作稍微迟疑,眸光渐渐流溢着淡淡的悦色。
一抹灰黑人影,双脚轻踩着浮云之气,腾挪闪躲,顺手掠走唐柯掐于指尖的那根青丝。
“我的手如果脏满了鲜血,那我的心不管怎样都有一块充盈着乾坤正气的地方,而你的心和你的手一样从骨子里都是满满的狠毒无耻,根本不配动她的头发,一根也不行。”
扈力钦冷冷地说,他将那一根从唐柯手中夺回来的发丝紧紧攥在手心里。
这个紧攥发丝的拳头慢慢靠在了他的侧腿一旁,但这个不起眼的动作却落入了一双清眸之中。
舒晴清冷的眼眸忽而荡漾着盈盈柔波,那一刻的美目美丽极了,仿佛天山边上两块湛蓝深邃的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