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不生气,气坏了对身体可不好,他们都是大坏人,就知道气您,您若气坏了,他们就得逞啦。”
鸦雀无声的殿中忽然响起萧虹仙的安抚之声,而这话语萧遗阳饶是受教,只见萧遗阳严峻的老脸骤然露出笑容,老目眯成一条缝,额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一根皱纹都在抖动着笑意。
“哈哈哈,小仙儿说得对,我们不能让这些坏东西得逞了。”
众人听到萧遗阳爽朗的笑声,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来。
这个身体格外硬朗的老人家,谈笑之间牵动在座每一个人的思绪,他时而严肃到让人胆战心惊,又时而露出天真无害的孩童般的笑容,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萧遗阳几近宠溺地抚摸着萧虹仙的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戊锋.....戊锋.....我的好孙儿....”
他爬满皱纹的手朝着孟秦飞轻轻一勾,示意让他过来,孟秦飞听到他这么叫自己,虽然面色沉稳,但心中却老大不痛快。
只听萧尚全对孟秦飞说道:“秦飞上去,爷爷正叫你。”
孟秦飞微微颔首,面带笑容,走到萧遗阳身旁,萧遗阳拍打自己左边的位置,道:“锋儿,坐爷爷旁边来。”
萧遗阳宽敞舒适的禅椅本来就可以坐下三四个人,他也让萧虹仙坐在自己身侧,把孟秦飞的手拉到萧虹仙柔荑上,两只软软的手被这老人家强行的拉到一起,萧遗阳音量放小,低声道:“我的好孙女,我的好孙儿,若是你们两个成为伴侣,那爷爷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这话语这举动弄得两人分外尴尬,萧虹仙怔然抽回自己的柔荑,蹙眉道:“爷爷....今天是八席会盟,不要开仙儿玩笑,不然仙儿以后再也不理爷爷了。”说罢,萧虹仙故作嗔怒姿态起身,仓皇走到萧尚奇的绿色椅子背后。
葛贯亭与她只是两步之遥,可是不知为何葛贯亭却突然觉得她变得好遥远,心中就像有一根刺扎着,一触它便会不自觉地疼痛起来。
萧虹仙似乎感受到葛贯亭黯然的神色与异样的目光,低下螓首,蛾眉紧锁,仿佛心思重重。
萧遗阳对萧虹仙这异常举动并不诧异,唉声叹气道:“哎,孩子都长大了,有想法啦,脸皮薄啊。”说着面容又变得严肃起来:“爷爷不开你们两个玩笑,小仙儿说得对,咱们今天是八席会盟,这机会也就一年一次,也难得。”
孟秦飞恭敬朝萧遗阳作揖后,自行退到母亲孟苑真身后,他眸光投射萧虹仙身上,上下打量几番。
萧虹仙好像洞悉到他奇异的目光,抬首迎上去,她的目光冷冷,透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孟秦飞的眼眸不躲也不避,有恃无恐地盯着萧虹仙,嘴角还咧开挑衅的笑意,翻唇无声,似乎在用嘴形在对萧虹仙说道:“嫁我总比嫁一纨绔强吧。”
萧虹仙饶是听明白他的意思,嘟着小樱口,气得直直跺脚,但跺脚声音又不敢太大,只能泄愤似得踩捏几下。
这两人举动落到葛贯亭眼里,不知情的葛贯亭心中感觉酸酸的,肚子像是被灌进一坛醋,连呵气都能嗅到浓烈刺鼻的醋味。
萧遗阳终于发现到了葛贯亭的存在,他上下打量着葛贯亭,对他多了一份兴趣,疑惑道:“雁裘这是你新收的徒儿....”
“是的,他叫葛贯亭,贯亭还不拜见师祖。”萧雁裘朝萧遗阳拱手道。
葛贯亭正沉浸在他心中的忧郁之中,恍惚不知,幸而冷御臣轻轻拍打他的手臂,提醒道:“葛师弟,师傅叫你去拜见门主。”
这懵懂少年兀自走到殿中央,沉沉一跪,恭敬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徒孙葛贯亭,拜见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