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是圆通,就算是聪明的人也很难找出破绽,更何况是这傻木头葛贯亭呢。
葛贯亭却是全信了,当即双腿沉沉跪在萧雁裘面前,作揖道:“萧夫子,哦不!师傅,徒儿葛贯亭终于找你老人家了,当年你把剑谱交给我,还让我自学成才,并且要求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贯亭诚惶诚恐,自是不辜负所托,终于可以把剑谱物归原主了。”
萧雁裘听着这话,锐利的目光在葛贯亭面前上下打量,深黑的眸子时而收缩时而放大,心中思忖道:“好你个萧尚全竟然收了一个如此天资聪颖的徒儿,短短十年的工夫,竟然能自学成才。将「剑尊剑气」练到第五式,内功修为尚且雄浑有度,内蕴光华,两颗乾坤石护体,就是身手欠佳,若是有人指点一二。此子三十五岁之时必胜于我,若是为萧尚全所用的话,他日诛杀萧尚全,岂不是多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杀之实在可惜,若是能封印其体内乾坤石,凭他那点微末身手,难以在神州立足,此等借刀杀人之计,岂不是更胜于我杀之,以毁我多年来的侠义之名呢!”
思忖一二后,萧雁裘缓缓开口:“孩子请起,那剑谱之事容后再说,哎!师傅这几年实在是愧对于你,既然收你为徒,却未传你一招半式,还将这剑谱给你,让你徒增负累,你如今有如此成就亦是为师之荣、师门之幸。”
萧雁裘忽然看向付安泰,道:“听御臣说,你与安泰开始有误会,你与之械斗时意外伤他,使之中了六气之毒,若非你宽厚仁爱、不计前嫌、为他寻得良药,恐怕你付二师兄早就命丧黄泉了,此行为师傅真是甚感欣慰,又因安泰德行有亏,难以胜任这副旗主之职。故而从今日起,师傅任命你为橙坤席副旗主,直接听命于我,几日后等你科举考完、皇榜一揭,若是高中,师傅朝中有人,让其将你调到蜀地,若是名落孙山,切莫难过,师傅亦带你回蜀地,让你拜会一下你师公,让你堂堂正正地拜在我门下,你意下如何啊?”
葛贯亭梦寐以求便是拜在名门正派之下,接受正规系统的武学,成为一代仗剑除妖的大侠。
他根本无心思科举考试,听此安排,甚为喜悦,不禁频频点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忽的心下一咯噔,想起什么,摇了摇头,蹙眉愁道:“师傅此安排甚好,只是徒儿与六空派掌门扈力钦兄弟情深,金兰之义,前几日他遭北苍派长老苟一勃掳劫,性命堪忧啊!所以徒儿待科举之后必定要北上救他,还望师傅见谅。”
萧雁裘拭了拭胡子,颇为满意地看着葛贯亭,心道:“此子天性仁厚,若是施以小小师恩,必定为我肝脑涂地,虽是武学悟性高,可是太过呆愚,正合我意,哈哈!”
想罢,他缓缓点了点头,向他投向激赏的目光,道:“恩很好,贯亭你仁厚侠义,师傅岂能无端怪责于你呢,应以你为傲才是,你且安心北上,待事情解决之后,定要去剑尊门来见为师。”
葛贯亭感激涕零,不禁又是一跪地,作揖道:“谢谢师傅,徒儿一定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