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仁炳下定决心了,他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那咱找个牢靠的地方,把钱藏起来,别让别人知道了,连孩子们也别告诉,他们小,嘴不严实知道不?以后咱就还过贫农的日子,怎么样?”陆仁炳说到。
陈家珍点头说到,那好!其实她也不想把钱捐出去,这两年她是吃够了,没有钱的痛苦。如果有钱,她婆婆也不会死,她的闺女也不会因为找不到好大夫,而变成哑巴聋子。
这两年回娘家,都抬不起头,虽然爹娘还是对他好,可是弟媳妇那看乞丐的眼神,让她臊的脸红。
娘家毕竟不是以前的娘家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所以对于自家男人带回来这么多钱,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捐出去。
有了这些钱,她觉得腰杆子都直起来了。虽然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出去,但是家里有,心里就踏实。
两口子,又是挖坑,又是找油纸,找匣子,折腾到半夜才算是把钱埋好。埋在了他老娘的那只床挡着的两个墙角。
是的,在陈家珍的坚持下,这点钱被分成了两波,金银搁一块,纸钞搁一块。要不是陆仁炳阻止,着了魔的陈家珍都能一块银元埋一个地方,那点小黄鱼,都恨不得拿剪子铰碎了分开放。省得被人一锅端。
埋好了以后,两个人,又小心的踩实地面,把没有埋东西的地面,也都翻一遍土,再踩实,好让别人看不出区别。
这都是陈家珍的主意,这女人已经被生活逼的魔怔了。
忙完这些,两口子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孩子们都睡着了。陆仁炳出去,用水瓢从缸里舀水,冲洗一下,虽然入了秋,可这南方的天气还是热的要命。
陈家珍回屋,将陆仁炳带回来的米面,糕点都收好,才出来,陆仁炳已经洗漱完了。她打了一盆水去隔壁房间洗,陆仁炳躺在床上,用蒲扇拍打着蚊虫,听着隔壁的水声,心里竟然有些痒痒。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把手搭在凤霞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这孩子手腕细的一把骨头,要说这孩子也是当过几年地主家大小姐的。那时候的凤霞胖乎乎的,是全家人的宝贝。
自从福贵败光了家业,这孩子就饱尝了人间的冷暖。
之前小姐小姐围着她转的,佃户家的孩子,都开始朝她吐口水,也没人带她玩。后来疼她的爷爷奶奶去世了,老爹也失踪了,娘一个人又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顾弟弟,根本顾不上她。
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一场大病,竟然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的人生,真的是如同苦水一样,可是她说不出来啊!
把脉的情况很不乐观,小孩子发烧,烧坏了听觉有关的神经,声带也有点问题,哑巴的原因,多半也是神经方面的原因。
这种病放在后世也基本上是没治的。不过好在,陆仁炳现在还能动用一点魂力,梦帮这孩子调理一下。